夏安之眨眨眼睛,甩甩头。
蓝光面板不曾因为举动而消失,它反而更加惹眼。
重新看一遍蓝光字体。
猎杀者?
b……
b?
boss?
夏安之脑中电光石火。
打量四周,没有感觉到异常波动。
她想过珍奇博物馆所在,下意识起身,要去寻找骇珠。
夏安之焦急如焚:“何泽,我们先回去!”
她说着,转身就要奔跑。
身旁的何泽迟迟不给予回应。
“何泽?等会儿再休息,我们得抓紧时间,骇珠她们可能有危……”夏安之偏过头,后脖颈抵上坚硬的物件。
枪支?
夏安之心下一惊,转了一半的头颅陡然顿住。
“何…泽?”她不确信地询问,声带变得结结巴巴。
“……”背后的人没有回话。
枪口往夏安之空气中的脖颈抵了抵,头皮发麻地痛感由心底蔓延。
“卸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何泽声线平稳,没有感情地模样,和他伪装成雕塑时一样。
夏安之心乱如麻,笑收了半分:“嘿,今天不是愚人节,也不是开玩……”
“卸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
“何……”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枪口紧紧贴住皮肉,戳进去地力度愈来愈大。
待他收手,她的后脖颈会出现血红的印子。
夏安之一时无言,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她都要和他畅谈心扉,要真正地接纳他、信任他。
四人同桌,喝下他沏的茶,那时不是很快活?
那副画面,不是近在眼前?
水底劳作的日日夜夜,难道不是他们一同默契配合?
蛇纹玫瑰岛的203号列车,老爹古董店故意留下的日记本、时时刻刻记得地为她捂住耳朵遮挡污言秽语……
还有所谓珍奇博物馆木屋内所发生的一切…
往事如过眼云烟。
夏安之第一次信了这句话。
她握紧拳头,指甲陷进皮肤。
自动褪下的潜水服瘫在脚边。
水边的风吹不散漆黑的浓雾,阴湿的气铺在鼻尖,挤压空气所在,夏安之胸腔的起伏随呼吸变大,她没有卸下武器,但也没有立刻反击。
她在等,等他的后话。
何泽举着枪支,不开枪,也不收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