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直接趴到了床上。
她不懂,为什么方美絮会这么执着于让她相亲。
她不结婚,真的犯了弥天大罪吗?
还有,为什么总要拿她和方承君相比,他们哪儿哪儿都不一样。
郁闷,烦躁,心寒,愤怒。
各种情绪像洪水般汹涌而来,成功地将她淹没于水下。
她不想去相亲,可是方美絮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
她不是没想过心狠地无视方美絮的相亲安排,但每次她都做不到。
方美絮已经年过半百,她不愿意也不能让方美絮为她操心。
手机的消息声再次响起,郁凉竹疲惫地点开。
小姨,表哥方承君,嫂子温添都来劝她。所有人,打着安慰她的幌子,逼迫她向方美絮妥协。
可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啊。
哦,大概她不听从方美絮的安排,就是大错特错了吧。
她有得选吗?
她的家里人从来不会聆听她最真实的想法,只会以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她好想外婆,想那个世上唯一一个真正在乎她感受的人。
拖拉了四五天,她再次妥协。
站在酒店门口,郁凉竹深深地呼了口气,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牵强的假笑,踱步进去。
眼睛观望了一圈,定在中间的一个男士身上。
“你好,请问是张先生吗?”
被唤的男士抬头,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一番郁凉竹。
因为是相亲,郁凉竹总归是打扮了一番。她没放过眼前这位男子眼底涌上的失落。
行了,这场相亲局以男士对她的容貌不感兴趣而制止。
也挺好,她不需要找理由应付了。
郁凉竹拒绝了男士明显客套地送她回家的请求,今夜的风挺大,适合散心,真希望风能把她苦涩也一起吹掉。
目送男士离开后,郁凉竹想脱下脚踩的五厘米高跟鞋。
可人太多了,她只有不敢。
她就是这样,永远做不到不顾忌他人的眼光。
走到路上,永远低着头,不希望被人看见。
穿的衣服稍与往常不同,她都会觉得害怕担忧。
难怪孟复欢总说,她衣柜里的衣服是珍藏品,不是穿着品。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需要改,可是骨子里的自卑,真的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