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恼倒是不恼,毕竟知道他们不是在打趣她,就是不好意思。
而且白时楷还说下次她来吃饭,可以免单。
“免单的意思是,我吃饭你买单吗?”郁凉竹咬着筷端问他。
“是啊。”白时楷说。
郁凉竹微扬下巴,继而想到一种可能,笑出声,“那我天天来吃,你不得亏了?”
“不会。”白时楷给她舀了一碗汤,放在旁边放凉,“你男朋友还是有点小积蓄的。”
涉及到钱财问题,郁凉竹笑笑,礼貌地没多问。
白时楷看出她的想法,放下筷子,提醒她:“郁郁,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
郁凉竹:“我知道啊。”
白时楷:“所以,我们两个之前可以不用那么拘谨和谨慎。”
郁凉竹嚼咀的动作稍顿,抬眼看见白时楷眼里的真挚,好像被烫到一般,点下头。
但其实,她仍旧认为两人现在,还不需要做到对彼此毫无保留。
白时楷看郁凉竹没有追问的意思,知道她还未能彻底接受自己。
没关系,他有很多很多时间能让郁凉竹真正地对他敞开心扉。
“郁郁,能和我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吗?”
郁凉竹咀嚼的动作停下。
“没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真没关系?郁凉竹抬起眼帘,看见白时楷满脸的落寞。
像被主人拒绝陪玩的哈士奇,也像班上被她说了下,眼泪挂在眼眶又倔强地不让流下来的小朋友。
“没什么,”郁凉竹浅叹一口气,“就是压力有点大。”
教师,似乎是大多数国人心目中最轻松最惬意的工作,有带薪的寒暑假和其他各种假期,有丰裕的退休金,还能受学生爱戴。
但只有真正进入这行的人才会知道,这份工作存在无数隐形压力。譬如家长的期望,对学生包括但不限于成绩、安全、道德培养等各方面的责任,以及学校名誉等等问题,都需要老师尽心尽力去完成。
郁凉竹最近有点倒霉,小朋友们第一次参加考试,班级名次不是很好,班级群有很多家长进行反应,她也被领导约谈了一下。
家长和领导都没有说什么重话,可她心里就是很愧疚,觉得因为自己辜负了很多很多人的期望。
她原本是打算一个人消化掉这份负面情绪的,毕竟成年人嘛,都或多或少会遇到坎坷,而且这事儿也不算特别严重。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白时楷的那一刻,她愧疚的情绪里又带上了莫名的委屈。尤其是当白时楷抱住她的时候,那道阻挡负面情绪的大坝彻底被击溃。
很庆幸白时楷有十足的耐心,一直安抚她,陪她整理情绪。将她从负面情绪的洪水中抱上岸,并驱散她天空的乌云,留下暖人心窝的阳光。
郁凉竹不是个一有好感就会主动出击的人,她的性缘脑,使她对很多陌生的异性,都有过仅限于来自外表上的好感。
她起初对白时楷就是这样。以为白时楷会和之前一样,不会产生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