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果冻出现在镜头里,整块果冻都快折叠起来,“那要怎么办呢?”
“水少量多次地加,不要一下子一盆下去。”江铃许揉了一半,挽起的袖子掉落,她抬手低头去够。
下一秒,邶絮发现异常,三两步过来将袖子卷好,“你都快把自己折叠了,我还以为是变异了。”
江铃许的道谢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冷哼,“我这是灵活!你想折叠还不行呢!”
可惜邶絮没有中激将法,他只是轻笑,“我能,但我不打算展示。”
江铃许翻了个白眼,“去去去,写你的作业去,别妨碍我。”
邶絮笑眯眯地回到小桌边,慢悠悠地回答:“我这是工作,不是作业。”
分明是平缓的语气,却莫名气人。
江铃许一拳砸在面团上,冷脸揉面。
灰果冻在视频那头万分疑惑,“我这边揉面的时候,也需要砸几拳吗?”
“不用,正常操作即可,我只是拳头痒,不砸面就只能砸人了。”江铃许面无表情道。
邶絮笑意更深,“铃铃不会是想砸我吧?”
“没有,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好人。”江铃许说了一半,改了表达,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好一段时间了,一些事即便不去刻意想念,也会在某个时刻蹦出来。
一些表达都成为本能了,可惜兽人听不懂,她也不乐意解释。
邶絮认真点头,“感谢你的道德感,它让我免于挨揍。”
江铃许:“你还挺抽象的。”
“谢谢。”
揉完面等待发酵的时候,灰果冻检查了所有兽人的精神波动状况,得出结论:揉面也有效。
但灰果冻又提出了新的猜想:“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存在,才有这个功效呢?要不,你会唱歌吗?”
江铃许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唱歌可是一绝,当初唱晕了好几个同事呢。”
“那算了,不要太有压力,今天先到这里吧,辛苦了。”灰果冻说完,逃跑似的切断视频。
江铃许看着尚未发酵的面团,“它怎么了?”
邶絮从报告中抬起头,解释:“可能你刚才那句话太有杀气了,把它吓跑了。”
江铃许转身,看着满桌子的纸张,深呼吸一次,平稳心态,“你好像每天都写报告?有这么多内容好写吗?”
邶絮轻叹,“写不出也得写,这是工作。始祖人类的日常就那样,我得想方设法地写一些不重要的细节上去交差。这些日子,我都快写出长篇小说了。”
江铃许抿唇,往前走了两步,“我能看看吗?”
邶絮下意识地按住本子,“这,会不会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