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提议,独眼老六表示赞同。
“怕什么?你我联手,人捉住,不怕他不松口!”
独眼老六提议挟持刘主簿。
她欲哭无泪:“两位大哥,不能那么干。”
“为什么不能?!”
“大哥,你们是山匪,当然可以那么干!把姓刘的宰了,把县令剁了,都可以啊!但是,我们不是亡命之徒,我们是过了明路的人,我们是做买卖的商人……”
独眼老六岔道:“那你们干了什么?”
“对!就怪我!起了歪心思,想占便宜!结果落了个人财两空!”
没错!
这件事就怪她——要不是她起了捡落地桃子的念头,一行人早往广州去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感受广州今年的怪异天气!!!
哪里用得着费心巴力的去找什么刘主簿!
而那个人,她能感觉得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更不能这样简单粗暴的来!
那天都护府的人的出现,弓弩,鲜血,的的确确吓着她了,事后,脑子里无时无刻不绷着根弦,提醒她——她的一个决定,可以夺取一个人的性命。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她不想让其他人因为这个失去性命。
她一闭上眼,就想起了小玉。
同样是她的缘故……如果……讽刺的是永远没有如果,最可悲的就是“如果”。
去不去广州,现在不重要。
只有一个想法——要把那些人带回去,一个不少的带回淮安。
两百多贯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上哪去找两百多贯钱?
富州牢房
一晚没睡。
根本睡不着。
一直在琢磨近来发生的事,再回想起当初在南浔,跟孙大等人乔装打扮,偷摸着进县令后宅库房的事情……故技重施?
她翻身坐起,一阵摇头:“不能那么干。”
投机取巧。
心存侥幸。
不能再这样——以为自己来自于n年以后,什么都知道一些,什么都能干一些,就存在一定的优越感。
古代能人多着去了!
那些可笑的“优越感”就丢到南浔吧!
作为一个普通的商人,到底该如何在半个月里,以正当的方式,获得两百多贯钱?
想得头发掉了一大把。
出了门往外走,随便吃了些东西,径直往县衙方向去,目的地县衙牢房。
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得到进去的许可。
衙役提醒她:“最多一刻钟。”
来这里见过的第二个牢房,这才像真正的大牢,阴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呕吐物,粪便等等气味,对了,还有那种发霉的感觉。
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好像长了一层青苔。
富州牢房是牢房,淮安牢房只是个仓库。
没见着牢房,入眼所见都是大牢房,一个牢房能关十几二十个人,孙大等人就挤在一起。
被都护府官兵送来那些,分为三批,孙大等人刚好一批。
第一个看见她的是石头。
石头凑到栅栏边上,伸出一只胳膊来,使劲儿往外够,似乎这样就能抓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