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门派的弟子与长老,暗暗打起了精神,紧绷了身体。
我对着那一名弟子点了点,那名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我早有所备,封住了听穴。
玉相逢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
“神医,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
我指了指耳朵,示意自己听不到。
玉相逢张了张嘴,被气笑了。
看着他的表情,一直以来阴郁的心情稍有好转。
尤其是看着他弟子的脸,由涨红变得苍白又变为铁青,我的心情更是愉悦。
这毒名为妄言。
中毒的人会感到舌根剧痛,浑身如同被野兽撕咬有撕裂之感。将内力从喉头喷出可以刺激穴位,使疼痛稍作缓解,但是停止之后反而会使身体剧痛加重。
饮鸠止渴。
既然他这么喜欢说话,那就一直说着吧。
他惨叫着,逐渐窒息,内力枯竭,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武当长老看向我,试探着问。
“神医……是你?”
“是我。”
金焕抚掌而笑,他冲我举着大拇指,“神医,你可真是个妙人。这毒还有没有?我以千金求取。”
几个武林盟的弟子围着那中毒的弟子团团打转,却不敢上前,只得对我怒目相视,喝问道,“你!你下了什么毒?”
我笑道,“此毒名为妄言。”
“别白费力气了。这顿是我自制的,解不了的。等上个把时辰药效便消退了。”
“个把个时辰?!”那弟子惊呼一声,看向中毒的那人。此时,那人已经张着嘴,嗓子嘶哑。
他的内力本就不足,如今已经几乎空了。
他不可置信,“他现在就要撑不住了,你让他再等上个把个时辰,你这是要杀了他。”
我皱眉道,“武林盟的弟子,难道就这么点本事?连药效都撑不过去。”
“你若是担心他,就给他内力不就好了。”
“死不了人的,我都试验过多少次了。”
“若是真死了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废物。要么他本来就有病。不管哪个原因都离不开你的见死不救。”
我笑着看他,那人涨红了脸颊,喘着气。
没想到用大义压人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妙,真是罪过。
孟迩崆终于看不过去,看向我道,“药庄主,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武林盟的弟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反问道,“你觉得哪里不妥?他恶语中伤我庄子里的人,你们不给他惩罚,只是不轻不痒的训斥了两句——有什么用?岂不是说随便哪个弟子都可以骂上庄乘风两句?转头来只要被你们训斥上两句也就罢了。老盟主您可听说过一句话——笔是杀人的刀。”
“您可知道您的好儿子将您的养子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孟溪将庄乘风关在暗室里面长达一年之久,你当真半点无所察觉?”
“还是说你知道了,只是默许了。”
“毕竟当初您比不过庄家家主。您的儿子也比不过庄家家主的儿子。那个弟子说的没错,的确是因为嫉妒。不过究竟是谁嫉妒谁?那就不好说了,是不是?”
周遭气氛紧绷,那弟子的惨叫声已经从清亮变得沙哑。过了半晌,惨叫声突然一止,他哇的一声,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随着这一口血喷出,他脸上那铁青的颜色终于褪去。然而脸色转瞬间变得如同猪肝。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向外突出着,他拼命的用双手去抓挠自己的脖子。眨眼之间,他的脖子就已经被抓出道道血痕,变得血肉模糊。
他这两边的弟子连忙隔着布料去抓他,唯恐下一瞬就能看见他的喉管暴露在外面。
温热的鲜血溅在了孟溪的鞋垫上。
我歪着头问孟溪,“孟盟主。你看你的信徒,现在正在遭受痛苦,您要不要帮帮他呢。”
我不知道孟溪发了什么疯,从方才开始,他便一言不发,沉默寡言,没有做出任何应对的动作,不过,显然他的举动对我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