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乘风又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在正道,他在邪道,我们理念相差太多。”
“正邪相争,我们总归要为了身后的人而对峙,他如今不过是一腔热血,走不持久的。”
“既然如此,不如不开始。”
我张了张嘴,“可……”
可什么呢?
我看着眼前的庄乘风。
他还年轻,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要背上整个武林盟的担子。
我知道,他很爱这座武林,也很爱这一片江湖。
以心卫正道,肃江湖之清气,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坚持。
为了这个坚持,他宁愿放下一部分东西。
庄乘风笑着道,“好啦,我没说什么,林林怎么看起来这样难过。”
“人生路上,也不一定只有情爱。”
是。
还有坚持、理想,与一些在世人听起来又空又可笑的少年意气。
可若放在常人身上,或许会被说是少年时期的空想与大话,但放在庄乘风身上就不会。
因为他一直如此坚定地,向着他的目标前进。
从未妥协。
我看着庄乘风远去的背影,想起宁不顾提起庄乘风眼睛亮闪闪的样子,想,有些人或许要难过了。
我坐在院子中,傍晚的夏风,带着微醺的暖意。
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响起,我被燕白他们埋在了摇椅里。
其实我知道,庄乘风临行前的欲言又止,为的是什么。
今日奕之没有来。
知我生辰的人中,唯独少了他的一份生辰礼。
其实这也没什么。
奕之毕竟走火入魔,脑子还不太清醒。
不过的确很奇怪,自那日之后,再不曾见过他。
苍兰晃了晃脑袋,分明都是一只双翅展开可达半丈的大鹰了,撒娇的声音还娇里娇气的。
“嘤嘤嘤——”
我从他爪里接过一朵怒放的芍药。
一群鸟儿此起彼伏地叫着,将花花草草放在我身边。
我哭笑不得。
也不知它们从哪里啄来了这样多的花花草草。
尤其是苍兰爪里这一朵芍药,粉紫色,大如人头,一看便是珍品。
我任由它们啾啾叫着,振翅飞起,落了满身的花草,清香满衣。
像是在欣赏我被他们装扮得如何。
那一朵芍药放在我心口,像是剖出来的一颗心。
难得他们能啄来这么多花草,我索性躺在摇椅上,任由他们打扮。
得了我的准许,他们越发兴奋,叽叽喳喳争论个不停,我听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鸟儿的审美差距也这样大。
白参还与乌梅讨论了花椒、苍耳、紫荆几个的事情。
我在下面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一股大力将我从摇椅上拖起,我晕头转向地被擎在空中。
“神医?!”
我脑海中滑过一系列“果不其然”的字词,最终无奈道,“我没事,你先放我下来。”
不可否认,看见奕之的刹那,心底隐秘的欣喜。
作者有话说:
奕之的视角:
小药石躺在摇椅上,漫天飞鸟,他的身上铺满了各色的花朵,闭着眼睛,好似没了呼吸。
奕之:【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