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绎然就这样跪在院中,无人敢替他求情,范府内也无人理解他的行为。
“你这孩子向来听话,怎么这次就这么不懂事?快别跪了回去歇着。”范母心疼劝着范绎然:“你应该知道,以你阿爹的脾气,无论你跪多久他都不会松口,回去吧!”
范绎然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房中,接连几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
是夜,范绎然忽听见窗户处传来轻轻的敲击声,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在唤着他。
“范绎然,范绎然。”
打开窗户,原本蹲着的孟五加立刻冒出头,将大包小包往他手里塞着。
“听说你被你阿爹阿娘给罚了,这是我给你带的药,这是我师娘给你带的吃食。”孟五加悄悄告诉范绎然:“放心,这不是我师父做的,我尝过了味道不错。”
“这是我师父给你带的书,说里面有什么你用得上的道理,说你看了就懂。”
“你的腿没事吧?”孟五加同范绎然不解眨着眼:“用不用,我找我师父师娘,去同范叔范姨求情?”
范绎然沉默着,半晌后缓缓开口:“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受罚吗?”
孟五加轻轻摇头:“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和坚持。”
其实范绎然从孟五加担忧的眸中,就已经明白,孟五加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但孟五加没有多问,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陪着他。
郑松年给的书的确有用,范绎然终于宽慰走出房间。
范父范母却以为,范绎然是再也扛不住准备服软了,不等范绎然同他们沟通,就嘱咐着范绎然。
“想通了就好,明日就继续去郑宅!”
范绎然嘴唇微颤,终是什么也没说。
只觉得,整个范府都格外压抑,直到次日去到郑宅见到孟五加才有所缓和。
此事以后,好似什么都没生过般,范绎然还是常往郑宅跑,如今范绎然不敢奢求其他只求一切都不要变,可范绎然却忘了他们总会长大。
女帝下令,天下女子也可通过拙选考试为官。
得知此消息的孟五加,自然迫不及待参加了拙选考试,不出所料孟五加成功了。
“大理寺录事,孟五加。”范绎然将大理寺腰牌还给孟五加,真心替孟五加高兴:“孟录事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入大理寺!”孟五加原本也只是看见机会,就不想错过。
“我可听说那拙选考试相当难,五加能通过确实不易。”范母主动提议着:“今日我让厨房多准备些菜,我们好好同五加庆贺一下。”
“五加,范叔真心替你高兴。”范父不停夸赞着孟五加,看向范绎然的目光中,却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深夜院中再无旁人,范父直接变了一副模样。
“范绎然,你能不能替我挣几分脸面回来?”
“孟五加一个姑娘,都已经入大理寺做了司直,我当初不如他郑松年,怎么你如今也不如她孟五加呢?”
“你老怪孩子做什么,是不是郑松年这些年没用心教你?”范母在还未听见范绎然回答时,就已经凭着她自己的猜想下了定论:“郑松年肯定是背着你,将厉害的本领都悄悄教给孟五加了,否则那拙选考试那么难,孟五加怎么可能一次就通过了?”
“这个郑松年!”范父也气愤起来:“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那孟五加不过是他捡回来的孤女,同他又没有血缘关系,和我们绎然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