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舍被吓得,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他手上竟还拿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而那石头上还带着血迹。
他再上前一试,地上的杨大桓已经没了气息。
“杨大桓的脸被整个剥离,他身上的衣裳也不见了踪影。”杨千舍本想下山去报官,可刚走出去几步又停下了脚步:“我去报了官,然后我该怎么说,这种情况我说得清楚吗?”
“我醒来时,手上拿着石头,我甚至都不清楚那杨大桓究竟是不是我杀的。”
杨千舍的记忆,极其混乱。
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杨千舍将杨大桓的尸体就地埋了下去,随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回到落脚的客舍。
那客舍离杨家庄实在太近,杨千舍害怕继续住在客舍早晚会被查到。
趁着天未黑,带着行囊进了洛都。
可哪怕藏身在洛都,杨千舍也还是提心吊胆着。
彻夜未眠的杨千舍,最终还是打算去报官。
“我再次折返回来,不是想将尸体转移,我本是想带着尸体去报官。”
“可我还没来得及把尸体挖出来,就被你们发现了。”
杨千舍知道,他如今说这话是没什么可信度的。
毕竟昨日,掩埋尸体试图逃走的人也是他。
“我本来不确定杨大桓究竟是不是我杀的,直到方才大人你确定了杨大桓的死因,我才知道,我不是凶手。”
“我昨日直接回了客舍,随后就去了洛都,我根本没去过杨家庄。”杨千舍慌乱中,抓到了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客舍的店家,还有我如今落脚之处的店家,都可以替我作证。”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过我。”
或是为了留下他,好将杀人的罪名推给他。
也或是因为他们相识一场,一路杨千舍对其多有照顾。
反正最终,杨千舍没有死,活了下来。
“我更不知道,他在杀害杨大桓后还会寻去杨彦均家中,将杨彦均也给杀害了。”杨千舍心怀愧疚:“若不是我,将那良神医带到此处来,他也不会寻到机会将杨大桓杨彦均两人杀害,是我对不住他们。”
孟五加的视线,全程都落在杨千舍的双手上。
待杨千舍语罢,孟五加沉声先问起:“那良神医,有没有同你说起过,他要来洛都寻什么人?”
杨千舍满脸凝重:“他未曾提起过,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这一路上他都对我多有防备,甚至他那面具之下的真实面容我都从未见过。”
孟五加又问道:“那你们结伴而行这一路,你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杨千舍的视线紧盯着地面,半晌后才抬起对上孟五加的脸:“有,他的穿着谈吐皆不像普通人,我瞧着他应该不是缺钱的人,可每次我们选择落脚地时,他都有意选那些偏僻且不需要照身帖的地方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