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加朝魏少昀望去,却见魏少昀此刻脸上有着与她脸上相同的诧异和不解。
这世上,怎会有水鬼?
可眼前这些身影,当真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从河中心忽然出现随后上岸的!
且在这些水鬼出现之前,孟五加在河面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在孟五加沉思的瞬间,那些上岸的水鬼开始拖着身躯朝镇子里走去,其中还有几个水鬼因为缺失了手臂,走路摇摇晃晃的。
孟五加递了个眼神给魏少昀,暗示着他跟上去,见魏少昀明白她的意思同她点着头,孟五加才放轻脚步一路躲藏,跟着那些水鬼回到溪口镇。
那些水鬼像分不清方向和眼前的障碍物,只顾着往前走,将街边门户的大门撞得直作响,巨大的声响在这深夜里惊人得厉害。
正如那店家所说,几乎整夜这些水鬼都在镇上漫无目不知疲倦的行走着,直到公鸡啼鸣声响起,水鬼们才默契的往河边走去。
同他们上岸时的情形一致,他们径直往河中心走去,待到河面弥漫起晨雾,水鬼的整个身子也彻底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只剩下,那河面冒起的一圈圈水波纹,在同孟五加证明着,她所看见的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
确定水鬼不会再出现后,孟五加才迎着第一缕晨光从暗处走出,望着那雾气弥漫的河面,孟五加询问着身侧的人:“魏统领,你有什么看法?”
“入夜后上岸,鸡鸣时回到河里去。”
“既如此,那他们白日里应该就躲在这河里才对!”
魏少昀将手中的剑交给孟五加保管,在孟五加接过剑的瞬间,魏少昀一个扑腾跳入了河里。
知道他是想下河去寻找那些水鬼的踪迹,孟五加未显丝毫慌乱,站在岸上抱着两把剑等待着魏少昀。
待到河面雾气散去,魏少昀才从河面露头,朝着孟五加所在的岸边游回,将他在河里的发现,如实告知孟五加。
“河底没有发现那些水鬼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倒是方才,我准备上岸时,因着河面上的雾气,一时没能寻到方向。”
直到雾气散去,他看见岸边的孟五加,这才有了方向。
“河底,没有水鬼。”可孟五加亲眼看见那些水鬼进入了河里:“那他们去哪儿了?”
孟五加魏少昀两人先返回了碧水客栈,店家已经将大门打开,见到从外面返回还完好无损的两人,店家震惊不已。
“你们昨晚,还是出去了?”
“是我关窗的时候,手绢不小心落出去了。”孟五加站上前,解释着此事:“那手绢对我颇为重要,这才央求着我阿兄陪我出去寻找。”
孟五加说着,不忘伸手轻轻拽着身后魏少昀的袖子。
魏少昀紧盯着孟五加的手,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着孟五加的话。
“手绢再意义非凡,能比你们的性命还重要?”店家都替眼前两人庆幸着:“你们怎么就不听我的话,还好你们命大,你们昨晚可看见那些水鬼了?”
“看见了。”孟五加假装害怕得瑟瑟发抖:“还好我们及时躲起来了,才没让那些水鬼发现,店家那些水鬼里怎么还有缺失胳膊的?”
“这不是很正常?”店家手指向溪河所在的方向,满脸忌讳道:“那些人将人祭丢下河时,都会将人祭的手脚捆住,就是害怕人祭解开绳子逃走。”
“你们别看我们这溪口镇前的河面,水流较缓,就以为整条河都是这样。”
“在上游的江宁县河段水流湍急凶险,这人祭被丢下河,要么被湍急的河水淹死,要么就是被河水冲击撞到岸边,人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