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收拾好了。”孟五加强行打起精神:“关于那鬼火之事,我们路上再说。”
趁孟五加转身去拿包袱的时候,魏少昀在门前低声道:“其实你当时应该告诉店家,那得了奇症遍寻名医未果的人,是我。”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孟五加随口编造出来,好在店家面前能隐瞒身份的法子,魏少昀却还是觉得不好。
“你?”孟五加望着魏少昀那健康的肤色,和健壮的身姿:“说你得了奇症,这话实在没有可信度,除非说你旧伤未愈……”
“那进江宁城后,就这样说!”魏少昀留下这话后忙跑下去,同楼下的薛迈汇合。
他们跟着运货的队伍,一起朝江宁城赶去。
原本他们从溪口镇前方的渡口,雇船到江宁城下游的无名小渡口,再转陆路到江宁城只需半日路程。
他们却顺着溪河向下,到了枫桥渡口。
从枫桥渡口转陆路到江宁城,则需要一日半的路程,偏他们在路上时还落起了雨。
送货的一行人,忙找到间庙避雨。
见到孟五加三人,忙招呼着他们进庙避雨:“你们从外地来的,不懂我们这儿的天气,根据我的经验,这雨会越下越大且整个夜里都不会停,你们还是暂且先进来避一避,待明日雨停我们再一同出发!”
时辰已晚,就算他们顶着雨赶到江宁城外,城门已关他们也进不去江宁城。
最终三人决定,先在此处暂避。
孟五加在进庙之前,瞅了一眼庙前的匾额:“河神庙?”
“不是说,这江宁地界的人都信奉河神?那这河神庙怎的如此破败不堪?连个看守打扫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这河神像前香炉内,还有人来祈福的痕迹,孟五加当真以为这是一间废弃的河神庙了。
“河神……”那方才招呼着孟五加三人进来避雨的中年男人,忽然嗤笑出声:“从前这河神庙的确有很多人前来祈福,也有人专门看管打扫,可自从河神开始吃人以后,谁还敢独自与这邪神共处一室?”
“河神吃人?”孟五加又听见了一个新说法,当即好奇同对方打听着此事:“这位老板,请问这河神吃人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什么老板,我叫闫老桩就是闫家一个管事的而已,可称不上什么老板。”闫老桩见孟五加问起,如今又没有旁的事情,便将此事说给孟五加听:“江宁城最先出事的船,就是我们闫家的船。”
“那天我也在,跟着郎君少郎君在岸边祭祀河神,天忽然就变了,那闫家的船就是在我眼前翻的,船翻了以后,不少人都没能救回来,诡异的是那些人被河水吞没后,天忽然就又恢复了,河面也恢复了平静。”
“还有我家姑娘出事的时候,我当时也在船上,和上一次一模一样,我家姑娘掉进河里不见踪影后,河面又恢复了平静。”
“那些掉到河里去的人,连尸骨都寻不到。”
“多半是被那河里的河神,给吃了!”
“你们说,这东西还算是河神吗?”
孟五加的视线,随着闫老桩的话往殿内石像身上探去,这河神像造型风格,与孟五加从前看过的那些石像都不同。
河神像很高,透过手中火折子微弱的光芒,孟五加好似觉得那石像的双眼,也正在望着他们。
孟五加本还想再同闫老桩打听些关于闫家船上的事情,可闫老桩盯着正殿的石像,只觉得瘆人得紧,冒着雨进了左侧殿堂,还将闫家其他人都给招呼进了去。
“你们当中有女眷,同我们挤在一处不合适,那右殿堂就留给你们。”
“记住无论如何,夜间都别宿在正殿内,那邪神可是会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