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桩的包袱在哪儿?”
孟五加在左侧殿堂角落里,寻到了闫老桩的包袱,在里面孟五加寻到了闫家给的货物单子,还有闫老桩自己暗中接货的单子。
两张单子上,明确记录了哪些货物对应的雇主姓氏,可唯独这个木桶并没有详细记录,也没有记录对应的货主姓氏。
“为何,这些货物只记录了货主的姓氏?”
孟五加不解,一般的货物单子,不是写得越准确详细越好吗?
“看来,这木桶和那个失踪的人一样,都是临时被加进来的。”
闫老桩甚至都没来得及将其仔细记录下来,就已经遇害,对方只交付了定金,便是孟五加在闫老桩怀里发现的两块金饼。
“闫老桩雇佣的人回忆,那临时被加进来的人年岁不大,而根据闫老桩身上的金饼,可以推断出那委托闫老桩运送木桶之人,应该来历不普通。”
“寻常人,哪能一出手就给出两块金饼?这还仅仅只是定金?”
“就是不知道,这忽然消失的人和这委托闫老桩运送木桶之人,是否为同一人。”
将闫老桩的包袱保管妥当,准备明日移交给江宁县衙,孟五加走出左侧殿堂,正巧对上众人恐惧不解的目光。
“姑娘,你们查出来了吗?”
“这闫老桩究竟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不是河神惩罚降罪?”
“若真有凶手,他此刻是藏身在我们当中?还是那消失不见踪影的人才是凶手?”
“可别忙活半晌,你们什么也没查到。”
“你们是刚从外地来的不错,可你们从前究竟认不认识闫老桩,与闫老桩有没有仇怨,我们也不清楚!”
“没准儿这闫老桩就是你们杀的,或是你们惦记上了闫老桩的钱财,临时对闫老桩起了杀心。”
人心是复杂多变的,方才被孟五加稳住的人,在听见一些话后想法也随即转变,众人内心深处开始怀疑起孟五加三人来。
大家本就是萍水相逢,因着一场大雨才被迫共同挤在这河神庙里,他们彼此之间并不了解,发生命案后眼前众人会对他们产生怀疑,孟五加也能理解。
正如她方才也害怕场面混乱,凶手会趁机混在其中逃走,会出手阻拦他们。
“凶手是谁,我还未找到。”不过,所谓河神降罪之事孟五加倒是已经查清楚:“就像我方才所说,河神石像无法杀人,能杀人的只能是人。”
“我在闫老桩的头发缝隙,口鼻深处,衣裳褶皱和鞋袜里发现了一些泥沙,这能够证明,闫老桩是溺亡在含有泥沙的水里。”
“你们可以在河神庙里四处找找,反正据我观察,这河神庙石缸里的水清澈干净,没有夹杂任何泥沙,并不能够形成闫老桩尸体上的条件。”
“得是什么样的水里,才会夹杂着大量的泥沙?”孟五加观察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他们心中已经清楚:“是河水,枫桥渡口河面水流端急凶险,河水里就带着大量被冲下来的泥沙。”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也就是说,闫老桩是在河水里淹死的?”
“那他的尸体,又怎会出现在河神庙?”
“从河神庙到河岸边的距离,这根本不可能,除非,凶手就河神,是河神降罪!”
话音刚落,就有人冲进正殿朝那河神石像不停叩头,恳求河神能放过他。
“不都说了嘛,没有什么河神降罪杀人。”孟五加拍拍旁边的木桶,同众人解释道:“这木桶很重,是因为这里面装着夹杂着泥沙的河水。”
“闫老桩是溺死在河水里,却并非溺死在河里,而是溺死在这木桶里。”
“凶手先寻人定做一个木桶,再往这个木桶内装满夹杂着泥沙的河水,找到闫老桩,请闫老桩运送这个木桶回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