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闫家姑娘,闫韵吧!”孟五加始终记得宝田的话:“闫韵应该不是从船上不慎跌下去的,而是被闫家的人,献祭给了河神!”
“你当时,也在闫韵出事的那艘船上。”
所以宝田才会在船出事的时候,听见船上有河神使手中铜铃的声音。
“是,是闫韵。”河神使伸出双手,捂住自己脸:“我当初当真就是随口一说,我是真没想到,闫家会在事后找到我!”
闫家给了河神使一大笔钱,想让河神使帮忙祭祀河神:“那段时间,江宁河面事故频发,我以为闫家是想做和之前一样的三牲六畜祭祀,却没想闫家大房少郎君闫暨带着我,到了江宁下游的一个渡口。”
“随后闫家的货船靠岸停歇,闫暨就带着我上船,藏了起来。”
“货船不停靠在枫桥渡口,直接回到江宁渡口的决定,也是闫暨做出的。”
“闫家二房的少郎君,闫缪秋自然不同意,闫暨直接搬出闫家长辈来压闫缪秋,最后闫缪秋只能下令,让货船直接回到江宁渡口。”
“直到货船抵达江宁河面,出了事以后,我和闫缪秋才知道闫家的想法,闫家想将闫韵献祭给河神,这才派了我和闫暨上船!”
“闫韵根本不是听见闫缪秋受伤的动静,才出来查看,她是被闫老桩活生生给拖出来的,丢进河里的!”
“闫缪秋当时想上前阻止,被闫暨给打伤了腿,踩住脚无法上前。”
“闫家的人,那是真狠!”河神使面对闫暨狠毒的目光,只得装模作样随口念叨了几句:“他们原是已经在暗中,用人祭祀过河神,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闫家的船在江宁河面依旧会出事。”
“我当时本以为,我的谎话就要被拆穿了,可他们竟未曾怀疑过我,反而觉得,是他们献祭给河神的人,河神不满意,这才把主意打到了闫韵身上。”
“说什么血亲祭祀,河神才会满意。”这样的话,河神使都编不出来。
“闫韵死后,他们怕他们杀害闫韵的事情暴露,他们会被定罪,将闫韵的仆人,还有闫缪秋都给关了起来。”
“是,闫韵被河水吞没后,那艘船是平安抵达了江宁渡口,可闫家后面的船依旧在江宁河面出了事。”
“就算这样,他们还是企图在暗中继续用活人祭祀河神,以求河神庇护他们的船能顺利抵达江宁渡口,可县衙几番阻止,他们就再未成功过。”
“活生生两条人命啊!”陶县令举起的手,狠狠颤抖着:“闫家的人是畜牲,你也是畜牲,你当时只要将真相告诉闫家人,那两条人命就能被救下来。”
“人,又不是我杀的。”河神使冷漠无情道:“是闫家的人,杀了他们!”
“你方才说的,可有什么证据?”孟五加需要确凿的证据,将闫家的罪名给定死,杜绝闫家脱罪的可能。
“我没有证据。”河神使无奈耸耸肩:“闫韵的尸体都不知道被河水冲到哪里去了,当时船上,只有我闫暨闫老桩,还有闫缪秋和闫韵身边伺候的仆人。”
“除了我,他们可都是闫家人。”
“你们觉得,他们会给我机会留下什么证据吗,他们会将闫韵遇害的真相,告诉你们吗?”
“没有任何证据,你们也没法查明闫韵遇害的真相!”
“更何况如今闫老桩死了,知道闫韵遇害内情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河神使苦笑的声音传入孟五加耳中,孟五加听完河神使的话,当即陷入深思。
若河神使所言为真,闫韵是被闫家人献祭给了河神,当时是闫老桩将闫韵丢下船,害死闫韵。
那闫老桩的死,凶手费尽心思策划的河神降罪,是否于闫韵的死有着什么关联?
这个思绪刚刚冒出头,县衙的捕快就替孟五加带来新的消息。
“各位大人,闫家大房少郎君闫暨遇害了!”
捕快将这个消息告诉众人后,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当即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他身上。
“你说,闫暨也死了?”
河神使整个身子战栗着,害怕到了极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疯狂挣脱着手中的枷锁。
“这不是巧合,这绝对不是巧合!”
“闫老桩死了,闫暨也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闫缪秋和那仆人,并没有参与杀害闫韵之事,他们当时还想救闫韵,那下一个只能是……
“是我,是我的谎话害死了闫韵。”
“闫韵,不会放过我的!”
“现在知道怕了?”魏少昀眸中带着冷怒:“怕,也得受着,这原是你造下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