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加说着就要上前查验闫暨的尸体,却再次被闫大郎给拦住。
“闫大郎君,根据河神使所交代,你们闫家曾在暗中用活人祭祀,害死了一无辜人,和闫家二房的闫韵姑娘!”
“如今闫暨遇害,你却阻拦于我不让我查案,我严重怀疑你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孟五加反手,将那试图对她动手的闫家大郎制服住:“将他先带回去。”
闫大郎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当即脸红脖子粗,呵斥道:“你们竟敢如此对我,我与州府的大人可相熟得很……”
“哦?”魏少昀微微挑着眉:“不知是州府哪位大人?本官正愁寻不到此人。”
闫大郎对上魏少昀的脸,忽想起仆人带回来的消息,那河神使,原是栽在从洛都来的三位大人手里,想来就是眼前三人。
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闫大郎索性闭上嘴不再多言。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本官就寻不到此人了?”魏少昀定会将此人给找出来:“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包庇闫家暗中用活人祭祀河神,包庇闫家暗中草菅人命!”
“我闫家的人,原也是被那河神使给蒙骗了,他们才会在暗中背着我,动起用活人祭祀河神的念头。”
“此事,与我大房中人,当真无关呐!”
“大家都知道,那闫韵是不慎跌入河里的,不是被我们献祭给了河神。”
“那河神使就是个骗子,他的话不可信。”闫大郎顶着满头大汗,同眼前人解释着:“闫家是有人想用活人祭祀河神,可每次都被陶县令带着人及时给阻止了,他们没能成功。”
“可这借闫家货船,偷运朝廷明令禁止的货物,你们闫家可做成功了。”到此刻闫大郎君还在试图脱罪,孟五加从闫暨房中走出,手里还拿着几本账本:“这些,随便拎出来一页,都够定你们闫家死罪的!”
魏少昀从孟五加手中接过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闫家每次在暗中偷运货物的数量和收益。
闫大郎的视线似被定格在那账本上,发出歇斯底里的质问:“不可能,那是闫老桩在私底下干的勾当,与我闫家无关,我们根本不知道此事!”
“这些账本,怎么会在我儿房里?”闫大郎甚至怀疑着孟五加:“是你,是你栽赃陷害给我儿的对不对!”
“栽赃陷害?”孟五加将那账本递到闫大郎面前,让闫大郎看清楚:“这些账目后面,可是有你和闫二郎君的私印,这难道也是我伪造的?”
闫大郎很确定,这就是他的印完全没有造假的痕迹,闫大郎彻底懵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这账本是怎么来的,闫家也从未干过,暗中运送朝廷明令禁止物品的勾当!”
可从闫暨房中发现的证据,却明确告诉众人,闫家暗中的确干着这样的勾当。
那闫老桩不过就是一个拿钱办事的,闫家两位郎君,才是真正的主谋!
方才还在门口看戏的闫二郎,此刻也被县衙的捕快给一并带走,被带走时,闫二郎同那闫大郎一起喊着冤枉。
孟五加望着他们被押走的背影,却一时陷入沉思:“方才我进去验完闫暨的尸体,刚开始观察闫暨房间,就发现了藏在架子上的账本,这一切似乎有些太过顺遂……”
顺遂到,令孟五加起了怀疑之心。
“闫家暗中偷运朝廷明令禁止的货物回江宁,这要是被发现可是死罪,他们要么不留下把柄,要么就会将这把柄给藏好,不会轻易叫人发现!”
“就那样草草藏在架子上,似乎有些太不合理。”但孟五加仔细对比过上面的字迹:“上面的字迹,又的确是闫老桩的字迹,没错。”
“孟少卿应是多疑了。”
薛迈并不相信闫大郎和闫二郎的话,只觉得是闫大郎闫二郎为了保命,才不愿认下一切罪名。
“闫暨的尸体,是什么情况?”魏少昀见闫暨浑身湿漉,发髻衣衫上还沾带着些许泥沙,不禁微微蹙着眉:“难道闫暨,也是溺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