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昀和缉查司众人离开后,孟五加就坐在角落里沉默着,待她冷静下来后,再回想闫韵闫夫人尸体的情况,让她发现了些许问题。
再联想到,她正准备仔细查验两人尸体时,魏少昀忽然出现带着人抢走了尸体,就像是有意要阻止她查验尸体。
难道魏少昀是害怕,她查出些什么?
或许,闫韵和闫夫人根本没死?
假死之法,孟五加原也是有些许了解的,孟五加认识的魏少昀,绝不是一个会毫无依据滥杀无辜的人。
可若闫韵闫夫人是假死,魏少昀为何不愿意将真相告诉她?
是觉得她不值得信任,还是觉得她不重要,有些事情没必要告诉她?
“孟少卿。”陶县令来到孟五加身边:“缉查司和左相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江宁,你……”
“我也马上启程回洛都。”孟五加同陶县令余县尉告别:“我会将江宁城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不落写在卷宗上。”
“我相信孟少卿。”陶县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他刚得知的消息告诉孟五加:“那下令给闫韵闫夫人灌毒的人,不是魏统领和缉查司的人,是左相的人,魏统领带着人赶到时,人已经没了。”
“就算不是缉查司下令又如何?”余县尉对魏少昀还是没有改观:“魏少昀若是没有和左相的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那他怎么在闫韵和闫夫人死后,什么也没做?”
听完余县尉的话,陶县令也沉默下来。
孟五加站在原地,想到方才魏少昀决绝转身的模样,她逐渐猜到了魏少昀的想法……
带着河神案的卷宗,孟五加踏上了返回洛都的路,在路过溪口镇时,孟五加有幸目睹了恢复原样的溪口镇。
孟五加牵着马悄然从溪口镇路过,随后快马加鞭回到了洛都。
“谁能想到,河神案背后竟还牵扯出了走私案,魏少昀和左相的人前日就已经回到洛都,将江宁发生的事情禀告给了圣上,你揭穿河神使谎言之事,圣上也已经知晓对你大为赞赏。”
郑松年边同孟五加说着话,边转着圈观察着孟五加,确定孟五加没有受伤后,老父亲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瞧你这模样,似还有话要说?”郑松年总觉得,出去一趟回来后,孟五加似乎有些变了。
“师父。”孟五加如实将她所发现的事情,告诉郑松年:“明明闫韵和闫夫人并没有参与走私案,可左相派去的人,还是将闫韵和闫夫人抓去,给她们灌了毒。”
“这行为。”孟五加觉得:“左相派去的人,不像是去调查走私案的,倒像是去处理一些可能知情的人,怕他们知道些什么,会泄露什么消息。”
“此事,为师知道了。”郑松年瞧孟五加风尘仆仆的模样,忽想到什么紧蹙着眉:“你回来这一路……”
“不太平。”孟五加在路上遇到过危险:“不过好在,他们不敢明着动手,暗中派来的人不多,我还能应付。”
“此事交给为师来办。”郑松年忙交代着孟五加:“赶紧先回家,自你离开洛都以后,你师娘日日都在盼着你回家。”
“师父,我……”
孟五加还有好多问题想问郑松年,比如左相,比如魏少昀他爹魏凛将军,可话还未问出口,就被郑松年忙催着回家。
“师父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的事情,师父也想知道,等师父查到线索一定立马告诉你。”郑松年朝孟五加挥着手:“回去吧。”
孟五加打开门,与门外的人正巧撞上,对方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试探唤着她:“孟五加,孟少卿?”
“你是?”
孟五加刚问出口,郑松年就替对方回答着孟五加。
“这位是刚来赴任的,大理寺少卿叶砚临。”
“你回来得正好,你就负责带着他在大理寺各处熟悉一下。”
孟五加同叶砚临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大理寺回了郑宅,华雀见孟五加回来,激动将孟五加揽在怀里。
“五加,你是不知道,你离开洛都这段时间,你师娘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念叨,不知道五加在外面吃得好不好,不知道五加是否平安顺利……”
“连做梦,都担忧着你。”康夫人见华雀不好意思将她对孟五加的关心说出来,便替华雀明说着:“绎然那小子,也整天担忧着五加,今晚就去我们家聚聚,瞧我们五加都瘦了,我亲自下厨煲汤给五加补补。”
“谢谢范姨。”孟五加送走范夫人后,坐到华雀身边:“师娘,我好想你。”
“怎么了?”华雀用温柔的目光,观察着依偎在她身旁的孟五加,抬手轻抚上五加的头:“我们五加,在外面受委屈了吗?告诉师娘,是谁让你受委屈了,师娘去帮你讨回公道。”
孟五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依偎在华雀身旁,有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桌案上,孟五加缓缓睁开双眼,她孤身坐在黑暗里,身旁只剩下寒冷,哪里有华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