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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手中刀（第2页）

“按照我的计划，廖涛和那两同犯会死在那场大火里，你们会查到三具尸体，自然就会以为我和廖恩让也死在那场大火里，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我给过廖涛机会的，只要他愿意停手愿意悔过……”

“究竟是谁，需要停手需要悔过！”孟五加严厉的声音响起，惊得黄谟浑身一哆嗦：“什么同犯，廖涛和那两位无辜的遇害者，极可能都和你一样，是当年云州城里无端被曹今同等人定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受害者。”

“你怀疑我们，怀疑大理寺刑部，可我们敢带着你去同任何人对簿公堂，哪怕去到圣上面前我们也有理有据。”

“曹今同敢吗？”

“这些年，曹今同一直说他会设法查明当年云州惨案，可这么多年过去，他查到什么了？”

“他除了指使你去杀人，他还因着其他事情找过你吗？”

“你不过，就是曹今同手里一把趁手的刀罢了。”孟五加心中生出阵阵酸涩感再也难以压制，缓缓爬到鼻尖眼眶：“曹今同用你这把刀，除掉了当年的知情者和幸存者，可笑的是，到如今你还在替他遮掩。”

“我要阿爹。”廖恩让拽着旁边缉查司差使的胳膊：“你们带我回去找阿爹好不好？”

“我想阿爹了。”廖恩让轻轻敲着脑袋：“往常我走失片刻，阿爹就急得到处找我，这次我出来都这么久了，我阿爹肯定担心死我了。”

宁白颜大概也清楚廖恩让的情况，廖恩让当是生了病导致神智有些不清醒，叮嘱着旁边的人将廖恩让先带下去。

黄谟对上廖恩让埋怨的目光，情绪彻底崩溃：“真是我被人利用了？”

可他已经做错那么多事情，害了那么多人，那么多证据也被他毁掉。

“我还能做些什么弥补？”

“每次都是曹今同来找我，我没法联系上他，我手里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与此事有关。”

就算对簿公堂，曹今同也可以将一切罪名都推给他，说火殃案是他黄谟的所为，曹今同并不知情。

“先将他带回大理寺。”孟五加在同黄谟擦肩而过时，沉声追问着：“关于曹今同的事情你可有疏漏之处，不妨再仔细想想？”

黄谟动作僵硬摇着头，现在回想起来许是因为他的身份，曹今同并不信任他，他所知道的一切，只是曹今同想让他知道的。

未走远黄谟脚下的步子忽然僵住，他原本沉重愧疚的眸子里，忽浮现出些许慌乱，急声朝孟五加所在的方向喊着：“我想起一件事！”

待孟五加走近，黄谟语无伦次开口，恨不能用几个字就将他脑海中的话概括完，所有的话都堵在嘴边，每个字都急着往外蹦，完全不考虑听者的感受。

孟五加尽可能理解着黄谟的意思：“你是说，曹今同在西市某个地方囚禁了一些人，这些人很可能都是当年云州惨案的幸存者。”

“曹今同说这些人都是当年反贼的同犯，放他们出去后患无穷，所以将他们抓起来，待到以后他们就是人证，到那时就送他们去定罪。”

黄谟现在想起来，以曹今同的说法，这些人哪里是什么反贼同犯，极可能都是同廖涛一样，是当年从云州逃出来的人。

想要伪造证据逼迫证人作假证的，也不是廖涛郑松年等人，而是曹今同。

“我一个人证明不了什么，可若是加上这些人。”黄谟想尽可能挽回犯下的错：“或许云州惨案真相大白，还有机会。”

押着黄谟暗中回到洛都后，孟五加将证据尽数交给了宁白颜：“你先带着黄谟和证据回大理寺，交给叶少卿。”

“那孟司直你呢？”宁白颜知道孟五加的打算：“你想孤身去西市，寻那些被囚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