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今同和当年的贤妃,有着什么关系?”
叶砚临未曾听说过如此秘闻,倒是听闻过另外一桩秘闻,都说这贤妃郑氏当年原是被人害死的,曹今同难道也是听了此传闻,才谋划了猫鬼案。
“此疑点,值得追查。”叶砚临将郑宅案的卷宗拿出:“郑宅案终于探破,郑大人华夫人的尸骨也不必继续存放在义庄,可以入土为安了。”
原本该由孟五加来处理后事,可想到如今孟五加的身份,叶砚临便同孟五加商议着:“郑大人和华夫人的后事,便由我代孟少卿来安排,孟司直和大理寺其他人在旁协助如何?”
大理寺的人多受过郑松年帮助,如今郑宅案真相大白,众人也都想送郑松年和华雀最后一程。
“如此安排,甚好。”
孟五加同叶砚临等人,将郑松年华雀的后事处理妥当随众人离开后,孤身前往了郑宅废墟。
置身其中,时光好似在飞快倒流着,孟五加眼前的郑宅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她朝后院走去,华雀正在院中练着剑。
“五加回来了?”华雀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抛给孟五加:“这把剑跟了我好久,以后就留给你了,我本以为,我教你的那些招数已经足够你自保,可如今看起来还是差了些。”
“从前总想着时间还很长,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教你。”华雀脸上带着些许忧愁:“却没想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华雀抬手轻抚摸着孟五加的头,疼惜的目光落在孟五加身上。
“还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怎么一眨眼就长大长高了。”
“我就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紧握着这把剑,用我从前教你的招式,保护好自己。”
孟五加朝华雀小心翼翼伸出手,手还未碰到华雀,眼前的华雀却忽然消失不见,孟五加着急寻找时,却听见身后传来郑松年的声音。
“五加,师父做了些菜快过来尝尝。”郑松年坐在院中朝孟五加招着手,见孟五加走近,郑松年满脸担忧:“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些日子我们不在你身边,你怎么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无需孟五加开口,郑松年好似已经知道这段时间孟五加所经历的事情:“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有些事情我们并非故意瞒着你,而是这真相实在太过沉重。”郑松年宽慰着孟五加:“你阿爹阿娘是爱你的,师父师娘也是爱你的,我们都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过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却没想到,最终你还是被牵扯进来。”
“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待一切结束以后,你就听师父的话,把这一切都给忘了。”
“好孩子,你以后要带着你阿爹阿娘和师父师娘那一份,好好活着。”
“师父师娘本来给你攒了些家当,不管你以后想怎么活都有底气,可惜大火把一切都给烧了。”
“师父师娘,本来还有好多好多话都想叮嘱你,可好像都没法说完了。”郑松年不舍起身,最后朝孟五加笑着:“以后的路在你自己脚下,师父师娘相信你。”
“别太记挂我们,也别太为我们伤神忧心,不然我们会放心不下你……”
郑松年说着朝旁边的华雀走去,两人回头不舍看向孟五加。
孟五加强行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珠掉出,并同他们承诺着:“我会好好活着,也会照顾好自己。”
郑松年华雀像是终于放下心来,相视一笑,朝门口走去,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
原地孟五加缓缓睁开双眼,泪珠从她脸颊滚下砸落在地,泪眼朦胧的视线里,郑宅只剩下被烧毁后的废墟,除了被烧毁后的尘埃和残垣断壁,什么也没有。
方才种种,似乎只存在于孟五加脑海中的幻象里。
孟五加艰难抬起脚从郑宅废墟里走出,略带着沙哑的声音朝身后开口:“魏少昀,出来吧。”
她身后原本无人的巷子里,忽然出现道影子,魏少昀从暗处走出来到孟五加身侧。
孟五加没问魏少昀为何跟着她,魏少昀见孟五加脸色沉重也便没出声打扰她,默默同孟五加并肩而行,走在街上。
“阿妩的身份,也是时候该还给阿妩。”孟五加写给霍隐白的书信,已经被她送了出去,算算时间霍隐白的回信也快到洛都:“我准备去趟潭州。”
孟五加停下脚步,用魏少昀询问着:“曹今同如今躲藏起来,就目前情形来看他暂时不会出现,你可愿随我同去潭州走一趟?”
其实就算孟五加不邀请魏少昀,魏少昀也会跟着孟五加前去,毕竟谁也不知道曹今同如今藏在何处,孟五加孤身一人离开洛都前往潭州,魏少昀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