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男子一头雾水,“这之间有何干系?”
同伴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我且问你,林侍郎之母是何许人也?”
他这么一说,王姓男子恍然大悟,语气激动的说:“你的意思,这是林侍郎母亲项先生的亲笔之画?”
众人哗然,项先生自年迈封笔后,已经多年未有画作流出。纵使禹国还有其他书画大家,但项芸做为女流之辈能打出名声,还是极其富有传奇色彩的,如今她居然又作新画了?
这下子引来的人便更多了,还有消息灵通的项芸崇拜者直接跑到林苁蓉家大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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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苁蓉一下衙回家,便见自家宅子外的巷口围满了人,他家小厮费力挤进去,“我家大人回来了,都堆在这儿是干嘛呢?还不闪开!”马车都过不去了。
驿卒拉了个板车被堵在林家门口,也很无奈的说:“都让让啊,东西送到给林家,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堂上也争论不休。林苁蓉在巷口下了车,见此情形眉头拧的死死的,“什么东西?”
驿卒见他回来大喜,“林大人,这是从扬州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望您验查一番。”
“扬州?”林苁蓉第一反应也是他父母所赠,只是不知是什么。
“打开吧。”
等小厮和驿卒合力退下外面包裹的几层油布,里面是一根粗实的竹筒。竹筒常见,这么粗的倒是头一次见,像是被特殊打磨过,整根竹筒外部都涂了层清油,外面的毛刺都不见一根。
眼睛扫到竹筒最下方似乎有个“晚”字,林苁蓉叫停了小厮的动作,“等一下。”
他微微附身靠近,看清那个字确实是个“晚”后问驿卒,“你说此物是从扬州送过来的?”
驿卒回道:“是啊,扬州王氏粮铺,云霄。”
林苁蓉将几个字过到口中念了一遍,突然扫向围观的人群,果不其然两眼便扫到了身高优越的宋亭舟。
“好了,抬进府里吧。”
驿卒终于功成身退,“林大人,小人告退了。”
“别进去啊林大人,是不是项先生的高作?让我们也一饱眼福啊!”
林家名声不错,百姓们才敢出声打趣。
林苁蓉声音微扬,“大家不要聚集了,并非我母亲的画作,而是我小师弟的。”
听到不是项芸画的的瞬间,便有众多人瞬间散去。
“确实是画不假,竟然不是项先生所作?”
“林大人的小师弟是谁,怎么从未听说过?”
“没听过也不奇怪,项先生之前所收的两个弟子也是名声不显。”
“走了走了王兄,你赌输了可是要请客的。”
“请就请,愿赌服输,诸位兄台请。”
“走走走,不看了,林大人都进府了。”
等人群散去,宋亭舟看着林家紧闭的宅门,绕到一角的小门处,敲门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厮接了进去。
——
三月份的时候,本次参与朝觐的地方官全都考核完毕,纷纷离京。刘知府没升官,但是被调到了油水较多的临安府。临安文风盛行,手底下多出几个进士那都是功绩,他嘴都要笑烂了。
宋亭舟毕竟做他下属三年,刘知府离京前宋亭舟还特意出城去送了他。
三月初八,还留在盛京的宋亭舟突然接到皇上的口谕,因为他在赫山县政绩卓越,所以特要宣召他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