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小姐,在我看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星核猎手都没有和军团生冲突的必要与可能。”
尽管双手已然带上了象征束缚的镣铐,但此刻的卡芙卡却仍然保持着应有的冷静与从容,仿佛对于自己即将遭遇的某种不幸一无所知那样。
短暂的沉默之后,投影中的由乃出了一声轻笑。
“在黯灭军的面前敢于如此饶舌,不愧是来自天衣五的无畏者。但在我这边,聪明人总能得到更多的机会。既然如此……”
“我赐予你为自己开口折辩的机会,只不过……”
“天才的时间总是宝贵的,你只有分钟陈情的时间。”
“多谢[庸人]小姐的厚爱。至于说我想申述的观点……”
“先,我绝非是为了星核猎手的所作所为而开脱。而是站在黯灭军、乃至整个军团的角度,为各位澄清利弊得失。”
“在此之前,我想先提出一个问题:谁是各位的朋友,而谁又是军团的敌人?”
“目前为止,以军团在银河之内纵横寰宇的姿态来看,渺小如星核猎手,不应也不可能成为[毁灭]的敌人。而退一万步讲……”
“就算星核猎手胆敢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军团也随时有能力将我等顷刻碾碎,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既然如此,选择保留星核猎手,对于军团绝不存在放虎归山的含义和可能。”
“你还有两分钟。”
面对卡芙卡巧舌如簧的辩解开脱,由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不置可否的她并未表自己的意见,似乎是置身事外一样。
“至于说为何要释放星核猎手……”
卡芙卡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些许悉数在握的从容,继续陈述了下去。
“自然是因为,猎手和军团,便是天生的朋友。”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潜在的盟友,这是众所周知的公理与事实。”
“自从猎手们登上公司的通缉榜之后,我等便已经和这个自诩存护的势力铭刻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而公司那些腐蚀群星的蠹虫,或许正是令军团感到不快的死敌。”
“而在市场开拓部行刺过毁灭的储君之后,我相信,军团上下没人不想将这个自诩星际和平的势力直接连根拔起。”
卡芙卡的陈言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在反物质军团内部,上到高高在上的令使,下到普普通通的虚卒,究其根本,大家都是可供[毁灭]焚尽星河的薪柴罢了。
但唯有[黯星]……祂是特殊的存在。是那个不容有失的存在。
如果把派系的博弈比作一场惊世骇俗的赌局,那在毁灭的阵营之中,唯一称得上棋手的存在,只有祂一人。
至于说剩下的那些……不过是或大或小的筹码罢了。
“最后一分钟。”
“当然,您可能会表示,以星核猎手的体量,我们又怎么可能触及到公司的核心利益呢?”
“这一点也很好理解。”
“虽说公司的触手遍布银河各地,但也正因如此,庞大的体量让他无法在每一处贸易站中陈列重兵以待。”
“不仅如此,作为自诩自由贸易的寰宇企业,其总是要通过貌似符合规矩的行迹来体现自我的伪善。”
“而在此之下,守内虚外便成为了公司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