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家素斋的新味道:从观后感到日常的延续
熊立雄的“观后感纸条”在竹筐里待了三天,被大家传着看了个遍。小林还特意找了个透明胶带,把纸条贴在竹筐内侧,说“要让每个来投票的人都知道,咱们这儿连传菜员都有文采”。
这天早上,邢成义刚把酸儿辣女的土豆丝切好,就看见熊立雄端着个砂锅往后厨跑,砂锅沿上还沾着点菌菇碎。“邢哥,你看我熬的素高汤!”他把砂锅往灶上一放,掀开盖子时,鲜气顺着蒸汽冒出来,“李姐教我的,说香菇根要泡够三小时,玉米须得用清水洗三遍。”
邢成义舀了一勺尝了尝,鲜中带着点回甘:“比我第一次熬的强多了——李姐没少教你吧?”
“李姐说,高汤是素斋的魂,”熊立雄挠挠头,“她还说,等我熬得再熟练点,就让我学做翡翠白玉汤,到时候跟陈露搭档,她传菜,我盛汤。”
正说着,陈露掀开门帘进来,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熊立雄,王经理让你去前厅学收银,今天开始由陶晨带你——对了,把你那锅高汤端来,刚有客人点了翡翠白玉汤,李姐正忙着蒸米糕呢。”
熊立雄赶紧端着砂锅往前厅走,陈露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收银要记着找零,别像上次似的多给客人五块钱”,语气虽然凶,却悄悄帮他扶了扶要掉的围裙带子。邢成义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想起陈露在观后感里写的“在一起”——原来就是一个教收银,一个学熬汤,吵吵闹闹却又互相搭把手。
中午客人多的时候,小林突然举着个胡萝卜跑进来:“邢哥!我雕出火山了!”胡萝卜被他挖了个洞,里面塞着点红色的甜椒碎,远远看着真像冒着岩浆的小火山。
“正好,”邢成义往酸儿辣女上摆香菜,“给六号桌的小朋友当配菜,刚才那孩子还说想看《o》里的火山呢。”
小林蹦蹦跳跳地去传菜,没过两分钟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个空盘子:“那孩子说要谢谢我,还说下次来要学雕火山——他妈妈说,这是他第一次愿意吃胡萝卜。”
李姐在旁边蒸米糕,听见这话直乐:“这就是张师傅说的‘雕菜不光是好看,是让客人愿意尝一口’。”她把刚蒸好的米糕端出来,上面撒着桂花,“就像电影里的人把面包分给别人,咱们把胡萝卜雕成火山,也是想让客人吃得开心点。”
下午不忙的时候,大家坐在槐树下翻张师傅写的菜谱。陶晨指着“松鼠桂鱼”那页说:“张师傅写‘雕鱼时要想着客人看见会笑’,我以前总觉得传菜就是端盘子,现在才知道,连端盘子都得想着客人开不开心。”
“我也是,”李佳翻到“酸儿辣女”那页,“以前总记不住菜名,现在知道这名字是大家一起想的,就觉得特别亲切——跟客人介绍时,都能说出李姐为啥要加胡萝卜丝。”
叶总突然带着个摄影师来,说是要给《文化街美食报》拍照片。摄影师刚举起相机,小林就举着胡萝卜火山跑过去,熊立雄赶紧端着翡翠白玉汤站在旁边,陈露想躲,被陶晨一把拉到镜头前:“就拍你俩,报纸上说要拍‘禾家素斋的年轻搭档’。”
照片拍了整整一下午,有张师傅雕鱼的样子,有李姐蒸米糕的样子,还有六个人围着竹筐看投票纸条的样子。摄影师临走时说:“你们这儿不像餐厅,像个大家庭——连胡萝卜都雕得带笑。”
晚上关门前,王经理送来报纸的样刊。头版就是禾家素斋的照片,标题写着“素斋里的烟火气:从《o》到一碗酸梅汤”。里面写着陈露和熊立雄的故事,写着小林的胡萝卜火山,还引用了邢成义演讲时说的话:“最好的船,是能一起熬汤的厨房。”
大家把样刊贴在后厨门口,旁边就是张师傅写的菜谱。熊立雄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突然说:“我现在知道为啥王经理让咱们看《o》了——不是让咱们怕灾难,是让咱们知道,平时互相帮一把,日子就会像这报纸似的,热热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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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对,”张师傅收拾着展台,“明天我教你雕小鱼,雕好了能给报纸当插图。”
熊立雄眼睛亮起来:“真的?那我现在就去洗胡萝卜!”
陈露在后面喊:“笨熊!明天再洗!今天都累一天了!”声音却软乎乎的,没一点脾气。
邢成义锁门时,回头看了眼后厨——竹筐里的胡萝卜火山还在,报纸上的照片在灯光下泛着光,张师傅写的菜谱被风吹得轻轻响。他知道,那次看电影、写观后感、上台演讲,不是一段结束的故事,是一段开始的日子——就像熬素高汤,电影是那把火,观后感是那锅水,大家的日子就是慢慢入味的菌菇和玉米,越熬越香。
走在文化街的石板路上,晚风里飘来新蒸的艾草素包香味。邢成义突然想起叶总说的“家人菜谱”,觉得这整条街的烟火气,都像他们的菜谱——有酸儿辣女的鲜,有翡翠白玉汤的清,有桂花米糕的甜,还有陈露和熊立雄拌嘴时的那点“辣”,混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味道。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他想。会有客人点松鼠桂鱼,会有孩子要胡萝卜火山,会有陈露喊“熊立雄你慢点开抽屉”,会有大家围在槐树下翻报纸的笑声。这些寻常的日子,就像那篇没写完的观后感,不用轰轰烈烈,却字字都带着“家人”的温度。
禾家素斋的灯渐渐暗了,只有老槐树下的灯笼还亮着,在地上投下圈暖黄的光,像在说——明天见,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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