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口,李云龙的一团正与鬼子展开白刃战。
战士们的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经过改造,劈砍时带着破风的锐响,刺刀尖挑开鬼子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一名老兵被掷弹筒炸断右臂,却用左手攥住鬼子的枪管,任由灼热的膛线烙焦手掌。
另一只手摸索着手榴弹拉环,在爆炸声中与敌人同归于尽。
碎肉和破片溅在李云龙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李云龙用勃朗宁M1935手枪抵住一名鬼子伍长的眉心,扣动扳机前冷冷道。
“这枪,是替华夏的乡亲们还账。”
硝烟中,虎式坦克的炮口转向最后一处聚集点。
数百名伤兵和辎重兵蜷缩在燃烧的救护车旁,军医举着的红十字旗已被火光照成暗红色。
坦克履带碾压过鬼子军医的后背时,发出如同踩碎枯枝的闷响。
白色大褂下渗出的体液在履带上形成复杂的纹路,宛如一幅荒诞的抽象画。
孙德胜通过观察镜目睹这一切,喉咙里泛起苦涩。
——这不是屠杀,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第三轮冲锋开始时,山谷里的枪炮声已变得稀疏,只剩下零星的惨叫和弹药殉爆的闷响。
虎式坦克的履带卡在半埋的尸体堆里,驾驶员猛踩油门,将三具尸体绞成肉泥。
发动机排出的黑烟中混着焦肉味,令人作呕。
这时,通讯兵传来战报。
“二团控制西侧高地,一团切断鬼子退路,装甲营歼灭敌装甲部队大部!”
杨虎站在观察所顶端,看着朝阳爬上虎式坦克的炮管,将冰冷的钢铁染成金色。
。。。。。。。。。。
孙德胜钻出炮塔,金属梯阶上的血迹已凝结成暗褐色。
他摘下护目镜,镜片上的血雾早已干涸,化作不规则的斑纹,模糊了远处燃烧的山谷。
虎式坦克的发动机仍在轰鸣,排气管喷出的热浪卷着细碎的骨灰,在清晨的冷空气中形成扭曲的气柱。
驾驶员从舱内递出一壶水,他接过来灌了一口。
铁锈味混着硝烟在舌尖蔓延,这是战场上最熟悉的味道。
“营长,鬼子的指挥部辎重车找到了!”
一名战士顶着满脸烟尘跑来,钢盔下的眼睛里跳动着亢奋的火光。
孙德胜跟着他穿过残骸堆,靴底碾过破碎的军用水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只见一辆被掀翻的九七式指挥车旁,躺着几具穿着鬼子军服的尸体,胸前的勋章在火光中泛着虚伪的光泽。
其中一具尸体紧握着地图箱,指甲缝里嵌着半片带血的人皮。
那是他试图从燃烧的车厢里爬出时,被金属门框刮下的。
地图在孙德胜的靴底发出脆响,红笔圈着的“野狼谷”三个字被踩得模糊。
背面“皇军必胜”的狂草被血迹晕开,像朵正在腐烂的花。
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将地图扎在指挥车扭曲的炮管上。
刀刃没入金属的闷响中,仿佛为这场屠杀钉上最后一颗棺材钉。
远处的通讯兵挥舞着信号旗,旗面在火光中映出“全歼”的字样,那是用鬼子的鲜血写成的捷报。
孙德胜靠在装甲上,看着周围那跳动的火焰中偶尔爆出的弹药箱殉爆,如同节日里的烟花。
他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咬下时咯到了碎屑里的碎骨,不知是鬼子的还是战友的。
虎式坦克的轮廓如沉睡的钢铁巨兽,炮口指向谷外,那里还有鬼子的三个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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