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夏野被他带到了昏暗的甬道。
视线适应黑暗后,夏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幕布后面。”
池昼低声说:
“舞台前方。”
他没有骗夏野,确实是提前候场。
只是,现在还远远不到需要候场的时候。
礼堂装潢富丽堂皇,充满复古风格,幕布是浓重的暗红,天鹅绒的表层手感极佳,层层叠叠的堆叠在舞台上,挡住了后面的人影。
前后视线都被阻隔,夏野只能听见池昼的呼吸,以及两边传来的细碎脚步。
“不用担心,”池昼贴着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没人会过来。”
“为什么?”
幕布后方是候场区,按照常理,嘉宾和主持人都会从这里出场,应该会有很多人过来。
“因为他们会走另一个入口。”
“你有一个单独的入口?”
“嗯。”
不等夏野问为什么,池昼已经提前解释:“身份特殊,不太方便跟大家混在一起。”
夏野了然。
无论是终末之战前后,想要将池昼踢出权力中枢的人从来没有减少过。
在军校的各类演讲上亮相,或许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机会。
单独入口保护的不是池昼,而是其他师生。
任何情况下,池昼都有办法脱身,但他不想波及到任何人。
“没人知道我会在哪里出现。”
池昼离他极近,唇掠过他的耳垂。
“整个礼堂都在我的控制中,什么都不用担心。”
不必他说,夏野也能感受得到,礼堂中,不,应该是整个校园里,都笼罩在池昼的领域之中。
“你领域全开,就是为了这个?”
“为什么不可以?”
夏野的第二句质疑尚未出口,呼吸已经被池昼吞没。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的视线是昏暗的,却又不完全昏暗。
厚重的红色幕布在他的眼前飘荡,如同重重梦境,似乎要将他包裹,又似乎要将他吞没。
背后没有着力点,整个空间之中,虽然处处都是屏障,但这屏障虚幻而无力,除了遮挡视线,没有任何作用。
他只能搂住池昼的脖颈,以求在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中寻找支点。
感官似乎被融化了,除了池昼的气息,他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事物。
“轻一点,”那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衬衫要被你扯皱了。”
夏野下意识松开了手,耳垂却被池昼含住了,细致的舔舐过他的耳垂。
细小的、足以燃烧理智的声音。
“你……”夏野有一瞬间的失神,“池昼。”
他叫着池昼的名字,声音即将出口之前,却被尽数吞没。
“别说话。”
池昼吻过他的唇,笑得彬彬有礼。
“会被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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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开学典礼如期开始。
校长难得出现在现场,手持话筒,开始了漫长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