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筹码足够诱人,再幼稚的游戏也能让人玩的津津有味。
尤其是玩到手里没剩几张牌的时候,谁能抵得过胜负欲催发出的肾上腺素,不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呢。
“应筠妹妹,咱们也算有缘哈,第一盘决胜局就是咱俩。”沈峤南盯着应筠手里的两张牌,眼中满是对金钱的向往。
应筠面上神色淡淡的,手心里却也在出汗,连称呼都没心思计较了。
沈峤南故弄玄虚地在两张纸牌上来回反复地移动手指,妄图从应筠平淡的脸上能窥到一点紧张。
周围的人连自己的牌也不打了,围过来看,有耐不住性子的,推了他一把,“峤南,演杂技呢你!赶紧的!”
话落,纸牌落到沈峤南手中,他满心欢喜地翻开,肩膀瞬间耷拉了下来,骂了句:“这什么破运气。”
“你等等啊,我洗洗牌。”沈峤南背过身去,把两张纸牌翻来覆去地调换位置。
几秒后,自己也不敢看,摊手到她面前,“成了,抽吧。”
应筠扭头看了叶嘉淮一眼,他笑意盈盈地朝她扬了下头,“大胆抽。”
全凭手气。
应筠没什么犹豫,手伸过去,直接抽了左边的牌。
她小心地把牌握在手里,翻开了一角,偷偷看。
众人探着脑袋想瞧,又怕叶嘉淮烦他们,只能去推沈峤南,“你看看呀,手上这张牌是不是乌龟。”
沈峤南扶着额,“不行,我心砰砰直跳,不敢看。”
“你丫还真是个龟孙子!”
“呸呸呸,少说不吉利的话!”
应筠确认好答案,翻转纸牌,摆在桌上。
结果一目了然,沈峤南瞬间哀叹起来,“靠!老子最近真点儿背啊!”
应筠笑眯眯地去寻找想与之分享喜悦的人,难得一见的眉眼具笑,得意地扬起眉梢,宛若打了场胜仗般。
她伸出手掌,凑过去举到叶嘉淮面前,“叶嘉淮,我不是乌龟欸!”
叶嘉淮领悟到她的意思,回击手掌,夸她:“好手气。”
应筠谦虚一下,恭维说:“说不定是借了你的光呢,所以这是我们俩的功劳。”
叶嘉淮微倾身,贴到她耳边,眼底似拢着层薄雾,“难得应小姐愿借光,深感荣幸啊。”
她正儿八经地夸他呢,他又说不正经的话逗她。
也许是因为被纸醉金迷的灯影晃了心神,今夜的应筠也再没有心力去做一个面面俱到的大人,什么防备都卸下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刚要转过头去不理他,就听见沈峤南中气十足的一声喊:“欸,应筠,你别在那儿和嘉淮哥说悄悄话了,咱们继续啊!”
这才一会儿功夫,沈峤南又从打击中恢复了志气,势有要决斗到天明的架势。
所以说,赌徒心理不可有啊。
谁又说悄悄话了?应筠都要大着胆子张口为自己辩一辩了。
可余光扫过身侧,她才迟钝地反应了过来,刚刚,她几乎是被叶嘉淮半圈在了怀里讲的话。
贴的那么近。
耳垂“蹭”一下就红了。
所幸,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吵嚷的沈峤南身上,没人注意到。
“来来来,我们继续。”
叶嘉淮瞥见她耳垂的艳色,就知道脸皮薄的小姑娘又害羞了。
他没再捉弄她,见她已经适应了,才起身拍了拍她的臂膀,“自己在这玩,我回去谈事。”
应筠不敢再乱看,专心挑牌里的对子,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