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弯着腰上前将晏良娣扶起来:“前朝的事,我做不了主,等殿下回来你去求殿下吧。”
晏良娣被扶起身,她脸上的泪珠儿还不停往下坠落,抿了抿唇,怯生生道:“太子妃,妾身去求殿下,可殿下避而不见,妾身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来求您了。”
“这……”锦初故作为难。
“太子妃,妾身知道外祖父算计过殿下,惹得殿下不愉快,可妾身自小在云王府长大,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即便殿下不高兴,妾身也必须要见外祖父。”
晏良娣哭得婉转动人。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腮边滚落,着实令人不忍,锦初叹:“等晚些时候殿下回来,我只能帮你问问,成不成,还得看殿下的意思。”
闻言,晏良娣面上感激涕零,当即就要弯腰给锦初磕一个,却被锦初拦住了:“入了东宫,咱们就是姐妹了,不必多礼。”
她拉着晏良娣坐在廊下,对着红栀使了个眼色。
红栀退下。
两人宛若姐妹般坐在一块闲聊。
闲聊之余两杯茶奉上,一杯递到了晏良娣面前,一杯落在了锦初面前,锦初打量着晏良娣:“良娣穿得太素净了,刚才内务府送来了几匹料子,你挑两匹回去。”
晏良娣受宠若惊摆手推辞。
飞霜已经将料子送到跟前,湛蓝,粉红,鹅黄,还有绛紫,锦色,晏良娣下意识地皱起眉。
仅仅是一瞬间,锦初捕捉到了,敛眉低着头喝茶佯装没看见。
推辞不过的晏良娣只好伸手指了指一匹粉红和湛蓝,起身道谢,锦初挥手,没有让人走的意思。
无奈晏良娣只好继续坐下陪聊。
足足一个时辰。
锦初手边的茶喝了两回了,晏良娣却是碰都没碰,等着快傍晚了,锦初才将人放走了。
锦初看向了红栀:“如何?”
“奴婢肯定晏良娣会医术。”红栀指了指茶:“茶杯上被奴婢抹了药,若非嗅觉灵敏会医之人,不会察觉。”
和她猜测的一样。
晏良娣走后没多久,姬承庭就回来了,几日不见,他坚毅的下巴消瘦不少,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疲态,净手后陪着她一道用膳。
食不言,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放下筷子后,宫人将膳食撤下,姬承庭道:“明日皇家举办射宴,孤替你准备了一匹马,可有兴致?”
锦初点头:“从未见过皇家射猎,想去凑凑热闹。”
他笑着应了,锦初又道:“我想带晏良娣一块去。”
姬承庭也没拒绝,只说了句你看着安排,说罢转身去了耳房沐浴,再出来时已经换了雪白中衣朝着榻边走来,看样子,今儿是不准备再走了。
锦初还坐在贵妃榻上看书,姬承庭见状一把将她捞入怀中,低着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太晚了,别累坏眼睛。”
抽走她手里的书,将她带入榻上。
红栀等人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等了后半夜屋子里喊人,才进屋伺候。
一夜好梦
次日天不亮锦初是被红栀喊醒的:“太子妃,今日是狩猎,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锦初睁开眼,榻边早就没了人影,她揉了揉眉心:“殿下呢?”
“一个时辰前殿下就走了,吩咐奴婢候在门口等您醒来。”红栀手脚利索的喊来洗漱。
飞霜和飞雁拿来了要穿戴的衣裳饰,为了预防,还多带了一套差不多的。
穿戴整齐后,瞥了眼长廊下,晏良娣身穿浅绿色骑装,整个人高挑清新又不张扬。
“太子妃。”晏良娣屈膝行礼,迈步进来伺候,锦初看了眼时辰:“走吧。”
晏良娣乖巧的跟在了锦初身后。
皇家狩猎场安排在了郊外,早早就叫人清场,阵仗声势浩大,受邀之人大都是权贵。
也有不少贵女受邀前来。
展夫人携展万凌前来,展万凌的手腕上套着厚厚一层布,小脸微白,锦初眼皮一跳:“这怎么了?”
展万凌心虚道:“昨儿被花瓶砸着了,伤筋动骨,不过,不碍事。”
生怕锦初担心,还特意冲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