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讲,就是不太精神。
徐青寻思这一路上也没有遇见可怕的野兽,怎么就精神失常到这种地步?
他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抚摸马鬃,却感知到那马儿涌现出强烈的恐惧情绪。
“。”
徐青默默收回手掌。
搞半天,野兽竟是他自己?
将马车托与驿所,徐青轻装简行,一路朝水门桥宅院赶去。
此时驿所车马亭内。
一阵风吹过,遮挡窗牖的绉纱微微晃动。
厚重的木制车厢后,有只身形矫健的猫从犄角旮旯里窜出。
它跳上车厢,蹲坐厢顶,用带着倒刺的细舌舔舐前爪。
中间遇见黑耗子偷食马料,它便将之囫囵吞下。
待填饱肚皮,玄猫跳上车厢前室,再度嗅了嗅那股遗留的脂粉味。
随后它便跳上墙头,静静坐在那里,用蓝湛湛的双瞳注视着驿所外来往的官差。
玄猫垂落在墙头的尾巴来回晃动,直到看到有人驾驶马车前往临河方向,它才一跃而下。
等再次出现时,这只黑色的猫,已然落在行驶的车厢顶上。
月影星稀,夜深人静。
徐青身影出现在水门桥宅院外。
门口两棵新栽不久的小枣树依然是那副模样,只是抽了新芽,看起来比原来更鲜活些许。
翻身入院,徐青身影还未站稳,就发出一声惊咦。
他这院里何时来了访客?
徐青惊讶的看着院墙下触发的陷阱,里面寒芒闪烁的毒刺上,正串着一具蒙面尸体。
将尸体拎出,丢到院子中央。
徐青来回巡视,又发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
比如后院的阴槐树成了一根光杆,只剩树干,却没有了树冠。
徐青稍微思忖,便联想到在长亭王府与白罗斗法时,对方拍在他头上的那一掌。
眼前阴槐树正是他寄桩法寄存的替身,只不过这棵树替他承受白罗一掌后,损毁了树冠,树干却依旧存活,这才没有彻底破了他的寄桩法。
徐青琢磨片刻,于是就又取出符笔刻刀,在抽出新芽的树桩顶部,补上了缺失的符文。
桩体为静,本体为动。
徐青依旧以僵血为媒,在阴槐树上刻画符文。
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
这次损伤的只有乾位,徐青将树桩头顶一截空出,充当头首,整个寄桩便又完整起来。
除了修葺院中绿植,徐青在后院巡检时,还发现他的东厢房门被人连栓带门,一块起了。
他走进一瞧。
好么!
又是一个梁上君子。
只不过这人还未上梁,就掉进了他挖在门槛后的陷坑里。
将眼前尸体同样提溜到前院。
为防止遗漏,徐青又在宅院里溜达了一圈,直到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他这才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尸体。
这处私宅只有与他做买卖的牙人知晓,旁人他一概未曾告知。
如今院里这两具黑衣蒙面的尸体,显然不会是他认识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