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文桓回到将军府,让李子染先去歇息,自己去书房,让管事过来,把府里的小厮和奴仆,按照他们的意愿,或去或留,都给了相应的补偿,只留下一对老年夫妻,看守府邸。
“少将军,容老奴多嘴,难道非得离开不可吗?”管事摸着自己的胡须,眼中十分不舍。
“家事国事天下事,作为大夏的人,保护黎民百姓是我等的职责,安居才能乐业,乐业才能兴国。”樵文桓说完话,不再看老管事。
他知道,老管事曾经是一位秀才,因为家道中落,没钱读书,不得不担起一家老小的生存重担,后来在逃荒路上,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好不容易到了京都,也是辗转几次,才遇到樵文桓府邸要找管事,经人介绍,才得以有安生之处,自然是听得懂的。
“可是,将军,老奴离开这里,就得再次陷入生存危机中。”老管事十分不舍。
樵文桓思忖片刻,“那就留下吧,把这里守好了。当然,如果这里被上头收回了,你们可以去京南竹海,找樵夫人,她会给你们安排食宿。”
老管事闻言,很是惊讶,“少将军,您的意思是……?”
樵文桓摆摆手,“下去歇息吧。”
李子染回到主母院,看着那活泼可爱的孩子,眼底一片暗淡,“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跟着我们,颠沛流离,真是剜心啊!”
丫鬟陪着他,不断的叮嘱,慢点跑,小心摔着。
“夫人,小少爷想出去玩,可要让他出去?”丫鬟请示道。
“让他过来跪下,好好的同我说说,他究竟想干什么?黑灯瞎火的夜晚,出去做什么?”李子染声音很高。
丫鬟吓了一跳,“夫人,奴婢这就带小少爷过来。”说完,慌慌张张的往外跑。
“娘亲,我想出去玩。那人说,只要不告诉大人,天天给我糕点。”樵家的小少爷,脆生生的说着,还指了指府外。
李子染闻言,脸色苍白,说话都不利索,“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
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看向李子染,“夫,夫人,有三天了。那人威胁奴婢,只要不告诉夫人和将军,就,就给奴婢赎身。”
“是吗?你不愿意待在府里,可以和我说,拿了身契走人便是。”李子染面色如土,心中的怒意,升到了天灵盖。
丫鬟和小家伙,皆是吓得不轻,两个人都哭了。
“娘亲,孩儿再也不敢了。”
“奴婢知道错了,请夫人原谅。”
“原谅什么?这是在干嘛?”樵文桓从书房过来,刚进门,就听到他们的话。
李子染指着丫鬟,一字一句的吩咐,“把那人的样貌和身高,说话声音等一一说明白,他给你们的糕点,可有吃?”
“什么时候的事?”樵文桓面容冷肃,坐在主位上,看向丫鬟。
丫鬟把那人的身高和说话的声音,都仔细说了一遍,还用手比划着,让我们今晚再出去,他在那里等着。
“他让人抓你们出去的?”樵文桓厉声喝问。
“不,不是。三天前的下午,奴婢带着小少爷,去附近玩耍,碰巧遇到的,他说喜欢小少爷,还给了精致的糕点。但是,我没有接,更没给他接触小少爷的机会。”丫鬟仔细的回忆着。
“第二天,奴婢出去采买绣花用的丝线,又碰到他,他说,给小少爷下了毒,如果不悄悄的带出去,就不给解药。”丫鬟声音哽咽。
樵文桓插话,“那他给了解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