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芃芃不愿自己成为妈妈被要挟的把柄,她皱起眉。
灰衣面具人也知道从她这是撬不出什么了,都闭上嘴,不再跟她交谈。
任她说什么,都不接话。
直到车辆停下。
闻芃芃的头上被戴了个罩子,什么都看不清,就这样被拉下了车。
她闻到扑面而来的风是咸湿的。
这是到了海边?
京城离最近的海也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居然跑了这么远。
闻芃芃彻底觉得凉凉。
这下大家应该更加找不到她了吧。
她被推搡着往前走。
说是请她来做客,实际上对她一点都不客气。
闻芃芃没走多久,跨过几个台阶,脚下晃晃悠悠。
她感觉到,这似乎是上了一艘船。
汽笛声、马达声、海浪声,交叠在一块儿,船晃得更厉害了。
看来,船在往海洋中央开。
闻芃芃一阵绝望,还能有人来救她吗?
虽然觉得很难,闻芃芃还是抱有希望。
余湛跟她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相信他,相信祖国。
……
闻芃芃呼吸困难的时候,头上的罩子终于被人取走。
忽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眼睛一痛。
她缓了一会儿,重新睁开眼,身边的灰衣面具人已经离开。
此刻,她在一个明亮的船舱里。
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放着两个特殊金属制成的笼子。
一个关着闻芃芃。
另一个关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头。
他神情憔悴,胡子拉碴,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正垂头困顿地坐在那儿,看上去很久都没睡觉了。
当他闭上眼时,就会响起刺耳的铃声,持续不断,尖锐到闻芃芃都难受得捂住耳朵。
那老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咬住牙,不敢再睡。
他年纪大了,本来就缺觉,可这里的人不让他睡觉,这是比肢体暴力更残忍的事情。
闻芃芃刚想跟他打招呼,他倒是先开口了。
“你怎么会被关来这里?”
“你会说华语?”
闻芃芃纳了闷了,这些人都是金头发蓝眼睛,怎么说华语一个比一个标准。
“我曾经喜欢一个华国姑娘,为了她学习华语,每天练习。”
老头露出温柔怀念的笑容。
闻芃芃看他这么一笑,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
想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想起在哪见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你不是m国那位顶尖的生物学家拉斐尔吗?!”
原身上高中生物的时候,在生物教科书上就有拉斐尔的照片。
就是像现在这么笑着。
科学无国界,生物老师还曾崇拜地介绍了至少十分钟拉斐尔的各种传奇事迹。
“你们自己人还抓自己人啊?”
闻芃芃无语。
她记得眼前的拉斐尔曾获得全球许多顶尖奖项,为m国挣来无数荣誉,可以说满身功勋,荣光闪耀。
可现在,他的境遇,竟然比她还差。
“拉斐尔先生,您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说不定我们能一起找机会,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