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然的脸,一瞬间变得刷白。
她惶恐地看向四周,大家看她的眼神跟针似的扎在她身上。
她大脑空白,耳朵轰鸣,有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但她能猜到大家会怎么评价她刚刚的小丑行为。
孙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她回过神来,闻芃芃已经跟着三位总司长到一旁说话。
闻芃芃谈笑风生,而他们也十分平易近人,仿佛就是普通长辈和晚辈在聊些日常。
孙然想起自己在这样的人物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闻芃芃,她怎么能这么轻松自在。
……
没人敢过去打扰他们。
他们周围自然而然变成了真空地带。
孙然咬着唇,快把唇角咬破。
她太丢人了。
可,这晚宴怎么会是为了闻芃芃而设?
她记得爷爷说,这晚宴将会给华国一位伟大且无私的顶尖科学家授勋。
她和闻芃芃住一个宿舍当然清楚,闻芃芃绝不是靠科研的料。
孙然跌跌撞撞后退几步,努力忽略掉其他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往外跑。
她要去找她爷爷。
孙然按了电梯,来到华夏大酒店的行政层。
她爷爷的办公室就在这里。
“爷爷,你怎么没去晚宴?”
孙然推开办公室的门。
孙圣杰被孙然的忽然闯入吓了一跳,他出于本能挂掉手中的电话,皱起眉,“你怎么不敲门?”
“对不起爷爷,我、我忘了。”
孙然魂不守舍,也没注意到她刚刚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爷爷打电话的凝重神色。
孙圣杰打量着孙然的神情,“你这是怎么了?”
“爷爷,我……”孙然哪里敢跟她爷爷说她刚刚丢了多大的人。
她咬咬唇,低声不解道:“我在这里碰到了我同学闻芃芃,她怎么在这里?”
“让你平时跟她搞好关系,你有照做吗?”孙圣杰反而问孙然。
“我……”孙然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
孙圣杰眉头皱得更紧,“我就知道,你这脾气,早就被惯坏了,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爷爷,我怎么不懂了?”孙然委屈,“平时你在家请客人来吃饭,我不都要上桌吃饭敬酒?他们都夸我有礼貌会说话。”
“你平时是表现得不错。”孙圣杰就是搞不懂,“但你为什么和你室友的关系搞不好?”
“她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和她当朋友我嫌掉价!”
孙然皱起鼻子。
“啪!”
孙圣杰朝孙然甩了一个耳光,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脆响亮。
孙然脸上火辣辣的,她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孙圣杰。
“爷爷,你打我?”
孙然越想越委屈,痛声大哭。
“你从来没打过我的!”
孙圣杰着急上火,怒喝道:“你不是想知道闻芃芃为什么在这里吗?你现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一直这么任性,如果有一天我们孙家倒了,我看你怎么办!”
孙然很少见她爷爷这个样子。
印象里,她爷爷都是沉稳、淡定、和蔼的脾气。
孙然擦干眼泪,慌乱地抓住孙圣杰的手,“爷爷,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先上去吧。”孙圣杰甩开她,“我也得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