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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她终于醒了（第1页）
孙然含着眼泪，有点不认识眼前的爷爷。
她印象里，爷爷那么宽厚、正直。
他每年都会在她生日的那天带她去看升国旗。
太阳从东方升起，洒在鲜艳正红的国旗上，爷爷的声音总会在她耳边响起。
告诉她，现在是最好的时代，她们这一代人是最幸福的一代人，要好好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宁静幸福，更要好好爱祖国。
孙然想不通那时眼里映着红旗满是骄傲自豪神色的爷爷，怎么会变成御牧集团的走狗。
是的，“走狗”这两个字很难听。
可他爷爷的所作所为，更加让她难堪。
他竟然说，是为了孙家。
孙圣杰看到孙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叹口气，叫上孙然，“跟我走。”
孙圣杰已经看到手机里闻芃芃苏醒过来的好消息。
他不必再守着这里，所以带着孙然回到孙家。
进入书房，孙圣杰把门反锁，从书桌的暗格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给孙然。
“既然你是金融专业的，这几份财务报表你应该能看懂。”
孙然不明所以地接过，打开一看，惊讶不已。
“爷爷，这、这是真的？”
“是真的。”
孙圣杰整个人疲惫得像老了好几岁，往椅子上一坐。
“孙家每年向外公布的年报，才是假的。”
孙然沉默，后背发寒。
如果这是真的，孙家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岌岌可危，几乎只剩下这光鲜亮丽的空架子，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爷爷，为什么会这样？”
孙然不解，她的脊背好像都被这份财务报表压弯了。
曾经，她是多么以自己是孙家人为荣。
现在，她才知道那多可笑。
“如果我不跟御牧集团合作，孙家很快就要完了。”
孙圣杰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能让祖宗们辛辛苦苦打拼的家业，葬送在我手里啊！我不能成为千古罪人。”
孙然咬住唇，恨恨道：“都怪我爸不争气，其他亲戚也是蛀虫，把我们好好的孙家都快败光了！”
“不说那些了然然。”
孙圣杰重新睁开眼，颓唐道：“爷爷只是希望，你能理解爷爷做的这些事情。”
“爷爷，还有别的办法吗？”孙然不死心。
孙圣杰摇摇头，“跟御牧集团合作，就是与虎谋皮，可爷爷实在没辙了……”
“爷爷，我一直觉得你是大好人。”
孙然抽泣着，她从小树立的价值观与帮她树立起这个价值观的人忽然站到了对立面，给她带来煎熬痛苦的割裂感。
“好人……”孙圣杰无奈又苦涩地笑了笑，“这世道，只认输赢。”
他管不了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