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担虑,站在马下,“睿王爷都下了天牢,只怕京城形势严峻,公子现在回去,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对付公子你的。”
“你当我没想过吗?可有时候,逃避不如面对。”
他现在一心要回京城,去见夏雨。
很多话还来不及说,怎么就能死了呢?
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回代州的吗?
如果梁以儒知道,夏雨离开京城是想来代州,他会不会更疯狂?
东方青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背上的梁以儒,笑得何其微凉,“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喜欢的女子是不是夏雨?我从不知道,她竟是个女儿身,如果我知道——”
知道又能怎样呢?有些人注定是你此生大劫,明知故犯的劫数。
梁以儒不说话,远远的望着天际良久,这才道,“你就不必回京城了,既然出来了,就别回去了。”
他勒紧了马缰,敛眸不语。
“你是怕我跟着你拖累你,还是觉得我会碍着你和夏雨?她已经死了,你还要继续爱着她吗?”
东方青翻身上马。
梁以儒蹙眉,“我和阿雨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个人。
有些情义是无法取代的,她当我是兄弟,那我就当她的兄弟。
哪天她忽然改变了心意,那我——随时都可以等她走过来。”
但是现在,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可她却再也不会走过来了。
天人永隔的那种痛,痛到极致,无法落泪,所有的泪都会倒灌进心底,成了死亡之海。
一颗心没入死亡之海,慢慢的结冻,封存,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一声马鸣,策马而去。
望着梁以儒飞奔而去的背影,东方青红了眼眶。
月白衣骑着马缓步上前,“你可以继续追,反正他现在也是一个人。
即便心不是你的,可保不齐以后这人是你的。”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用吗?”
东方青哽咽。
月白衣一笑,“总比一样都留不住,要好得多。
人都是日久生情的,许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他会骤然明白,所希望的不过是一缕执念,而你才是真实存在的。
就看你,愿不愿意等下去。”
“我愿意。”
一声答,策马扬鞭。
“堂主?”
单冰蹙眉,“堂主何时成了红娘?”
“你懂什么,这叫成人之美。”
月白衣嗤鼻,“反正闲来无事,就当是积点阴德。
也当是为少主扫除后顾之忧,那梁以儒不会武功,怎么能跟少主在一起!”
单冰点了点头,“堂主所言极是。”
策马回京,终归是要见到自家少主了。
不过少主这件事,她还真不打算告诉梁以儒。
飞鸽传书上,右使可都说了,瞒着梁以儒,别让他惹出乱子来。
不过看梁以儒这疯魔之态,要想安然无事,只怕有些困难。
先不管这么多,回京再说!
马不停蹄,回京转。
终归难见,伊人面。
青草明年绿,离亭燕难归。
远远的,李焕冷然伫立,悄无声息的站在城门处,目送梁以儒等人的离去。
看样子,是回京城去,这般急急忙忙的。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