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何必再顾念着兄弟之情,赵朔不仁,王爷大可不义。
这叫礼尚往来,否则吃亏的是王爷。
现在王爷掌握了京城大势,明日上朝,王爷可以让文武百官上书,请求皇上褫夺赵朔的王位,永远囚禁在宫墙之内。”
孙启眯起危险的眸子。
赵誉一怔,轻嗅梅花的动作稍稍一顿,“不该是贬为庶民吗?”
“王爷,您想,如果赵朔出了天牢,那么他那些残党余孽,岂会安分守己?到时候他一呼百应,照样能东山再起。
所谓斩草要除根,岂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在天牢内,赵朔便如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一隅之地,想致人死地,可比放虎归山,来得更容易。
到时候王爷想怎样,就能怎样。
而赵朔胆敢逃出天牢,便是天下人的仇敌。
畏罪潜逃之名,能让他这辈子都如丧家之犬,无处安身。”
孙启笑着行礼,“王爷觉得如何?”
“诚然如此。”
赵誉捡起地上散落的梅花,极为疼惜的置于掌心,“除去了赵朔,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东方旭了。”
“没错。”
孙启点头,“东方越已经失踪,听说是疯了。
这也难怪,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命根子,偏偏最后死在自己的手上。
错拿明珠换鱼目,足够打垮他所有的意志。
他这辈子所有的希望都在女儿身上,原以为赵妍是自己的骨肉,从小护着一辈子,为她杀人为她夺药。
如今——疯了也好,等处理了东方旭,回头腾出手来再料理他,便算是一了百了。”
赵誉冷笑两声,“极好。”
正说着,外头竟听得有人来报,说是镇远侯爷来了。
“谢蕴?”
赵誉一怔,随即抬步往外走。
孙启笑了笑,“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谢蕴一旦投靠了咱们茂王府,就意味比东方旭多了一个筹码。
谢家对摄政王府恨之入骨,想必将来与东方旭对决,更会拼死为咱们卖命。”
“哼!”
赵誉眸色陡沉,“谢蕴那个蠢货,空有谢家军在手,却无领兵之能。
瞧他那一股子憨样,迟早得让人给架空了。”
语罢,快速朝着正厅走去。
谢蕴已经坐在了正厅内,端着杯盏慢慢啜饮。
听得脚步声,即刻起身相迎,“王爷。”
“镇远侯大驾光临,实乃本王之幸,快坐。”
赵誉朗笑着,极尽客气,“难得你来一趟,本王也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如今你姐姐走了,谢家就靠着你一人支撑,委实不易啊!
不过,年少将军,本王佩服。”
“王爷客气了。”
谢蕴面色微窘,“谢蕴才疏学浅,王爷谬赞。
听闻王爷病了,一直也没能来看看。
今日得空,听说王爷身子好些了,才敢过来叨扰。
不知谢某,是否打搅了王爷的静养?不请自来,若有不周,还望王爷海涵。”
“说的这样客气,岂非见外?当年谢老将军,义薄云天,忠君报国,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谢侯爷如今得蒙皇恩,你能来本王这儿坐坐,本王已经很高兴了。
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岂非没把本王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