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弼仰头长笑,笑得如此凛冽,“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你是指摄政王府吧?”
谢环冷笑,“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太子殿下,是你错了。
大夏没有你,乱不了。
大燕没了东方越,也乱不了。”
“睿王府已经出了事,你们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元弼冷嗤,“睿王赵朔下狱,大燕也算是完了。
没有睿王这个绊脚石,这大燕天下,早晚都会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
你们大燕那个废物皇帝,根本挑不起担子。
我虽然输了,可你们也赢不了。
到头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谢环笑得轻蔑,“太子殿下想必是囚禁了太久,脑子越发的不清楚。
睿王下狱那又怎样,你可听说睿王死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算输。
与你废话太多,太累。
七殿下,咱们走吧!”
元灏颔首,理直气壮的牵起她的手,朝着外头走去。
“你们都去死!”
元弼突然飞身扑向了元灏。
说时迟那时快,谢环随手将元灏推出门,一个腾空,脚尖狠狠抬起,踹在元弼的下颚。
旋身便是一个横扫腿,快速落在元弼的面颊处,元弼的身子就像失控的物件,毫不留情的撞在了柱子上。
落地时,一声闷哼,便没了动静。
元灏站在门外,饶有兴致的双手抱胸。
挺好!
“放心,死不了。”
谢环瞧了一眼右相,而后睨一眼看戏的元灏。
心道,早知道就不出手了,让他自己去折腾。
谢环下手的力道,自己是控制住的,自然不会要元弼的性命。
元弼的生死,只能由大夏王来决定。
走出太子府,上了马车,谢环扭头望着身边的元灏,“你没想过吗?也许元弼说的,有些道理。
我毕竟是大燕朝的人,于你们大夏而言,是个异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不懂吗?”
“我说过,你就算死了,墓碑上也得刻着我的名字。”
元灏煞有其事,“你是我的妻子,即便来自大燕,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我便是大夏的女子。”
谢环轻笑,“你倒是心宽。”
“因为觉得信任,所以不必猜忌。”
元灏定定的注视着她,“我所希望的是,无论什么时候,你若心里有事,能第一个想起我,第一个告诉我。
我不是不喜欢去猜,而是怕猜错了,会错过。”
错过二字,是人生中最可怕的。
因为很多人很多事,一旦错过,那就只能将错就错,没有重来的机会。
马车还没到王府,便听得后头有马蹄声急促传来,一大波的皇宫侍卫拦住了马车,为首的是大夏王亲近的侍卫长,“七皇子殿下,皇上病重,请速速入宫。”
音落,马蹄声声,直奔皇宫。
大夏王的病,原本就拖了很久,到底是拖到了使团归朝,便再也撑不住了。
年迈的老者,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眉目微合,看上去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进去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已经跪在了殿内,连右相都急急的赶回来,同拟遗诏,以便确定皇位继承的正统性。
不少皇子也都席地而跪,妃嫔们呜咽着,抽泣着。
寝殿内,气氛微凉,透着瘆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