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娘站在笼子旁边,“只要我动一动手指,他们就会死得很惨。
万箭穿心或者毒发身亡,随你选择。”
夏雨一松手,赵誉就跟丧家犬一般跌落在地,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孙启脚下。
孙启急忙搀起他,持剑挡在赵誉身前,“夏雨,这是你自找的。
我们没有别的要求,这么多条人命,换赵朔与赵禄的命,不知道在你的心里,值不值得?”
“卑鄙!”
寻梅切齿,可底下那些人,都是夏雨仅存的亲人。
寻梅投鼠忌器,也不敢轻易作为,只能按捺住一身杀气,冷眸望着笼子里的那几人。
“娘?”
夏雨红了眼眶,笑得比哭还难看,“娘?”
除了反复喊着这一句,她已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谁能想象,以为已经失去的亲人,忽然之间出现在你面前,却是这样的状况,该是怎样的又惊又喜。
可惊喜之余,剩下的便是焦灼不安与惶然,她该怎么救?如何去救?
“夏雨,你别想着侥幸,他们都服了毒,没有解药也是个死。”
樱娘冷笑,“你最好答应王爷的要求,提头来见,你便能一家团圆了。”
“姑娘快走,我们几个人的命,怎么能及得上睿王爷和皇上的命?那是大燕的根基所在,切不可因小失大。”
阿奴斩钉截铁,唇色微微发青。
很显然,樱娘说的话,是真的。
他们是中毒了,而且中毒不轻。
阿妙娘冷笑两声,“死丫头,还不赶紧滚?都见上最后一面了,还不满足?代州的事,我都知道了。
这辈子所有的心血都没了,还有什么指望呢?指望着你?得了吧,就你这三寸丁的本事,还不如老娘重开花满楼呢!
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要不是你惹的祸,老娘下半辈子哪用得着喝西北风啊!
与其喝西北风,还不如死了算了,这辈子我也算活够了,可不敢让皇帝和王爷来替命。
这遗臭万年的事,你可别往我头上揽!”
“大娘?”
夏雨声音颤抖,双手死死的抓紧了栏杆。
“听不懂人话是吧?让你滚,麻溜的滚,滚哪!”
阿妙娘有些着急。
“阿雨,你别听他们乱说,爹在这儿呢!
你救救我!
救救爹吧!”
夏天德却不是这般规劝,他想活着,想活着走出这儿。
因为在这里,戒了酒,他脑子也清醒了,不再浑浑噩噩,可他怕死。
无时无刻都怕死,不敢赴死。
尤其见到了夏雨,就如同见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阿雨,我是你爹啊,你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王爷是谁?皇帝是谁?跟你都没关系,我跟你才有关系。
我与你娘从小把你养大,你不能忘恩负义,不能不救我们!
我是你爹啊!”
阿丽娘突然将夏天德推倒在地,瞬时泣不成声,“现在你想着认她当女儿了?那时候你把她压在赌场上,险些被剁了胳膊,你怎么就没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有报应?夏天德,你哪来的脸,让阿雨认你?你养过她吗?是你带坏了她,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被你成日带到赌场酒坊,否则哪有今日?”
阿妙娘也上前,直接揪起夏天德的衣襟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如果不是你,阿雨丫头早就嫁人了,还会来京城,还会出这些事?说来说去就是你不好,就是你造的孽!”
“别打了!”
夏雨一声喊,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身子轻颤着扶着栏杆,泪眼迷离的望着笼子里扭打成一团的三人。
阿奴快步上前,分开了两个女人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