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百姓纷纷拍掌叫道:“欢迎,欢迎齐大善人。”
“齐大善人行善积德,功德无量。”
“…”
“…”
听到百姓的各种吹捧后,齐奉贤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本人财力有限,还是按照惯例,每人放一两银子,家庭人口多的,领多点,你们没有意见吧?”
“没有。”
“绝对没有意见。”
“这是齐大善人给我们的恩赐,我们只有感恩。”
“…”
又是一顿吹捧后,齐奉贤说道:“好!话不多说,开始放银子。”
说完,他咧开大嘴笑眯眯地站到一旁。
一名灰衣汉子负责验查身份,他叫道:“按照排队先后,第一个。”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排在第一位,他上前递过一张方块纸,灰衣汉子看过后,叫道:“陈三好,六口人,六两银子。”
另一名负责放银子的灰衣汉子抓起六锭银子交给陈三好,陈三好接过六锭银子,走到齐奉贤面前,躬身行礼。
这么多年,得到众多百姓的礼尊,齐奉贤感到十分满足,心情大好,挥挥手,笑道:“老人家,慢走。”
腾飞暗暗叹息,他这些年坚持给百姓放银子,何尝不是好人?只是他暗中杀了二百三十多人,而且以后他还要继续杀人,那就是坏到透顶了。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我是好人吗?肯定不是,我曾经杀过人,也许以后还要杀人,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杀的人,似乎都不是好人。不对,就像齐奉贤这个人,他不是好人吗?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是好丈夫,在子女面前,是好父亲,在父母面前就是好儿子,怎么不是好人?但他杀了二百多个人,又成了一个杀人恶魔。
一时间,腾飞心潮起伏,杀不杀齐奉贤,他再次犹豫了起来。
祠堂前,银子继续放,齐奉贤对领到银子的人,笑脸相送。
西边的晚霞渐渐隐没,天色渐暗,银子也放完了。
有些百姓领了银子,还不舍得走,在祠堂周围,成堆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齐奉贤的人简单收拾后,准备走了,齐奉贤高声说道:“乡亲们,我们要走啦,多谢乡亲们的热心礼待。”
有一个人说道:“齐公子,下次还会来吗?”
“会,一定会来。”齐奉贤咧开大嘴笑着答应,说道:“我们下次再见。”
“好啊,齐公子一路好走。”
“感谢齐公子,祝齐公子长命百岁。”
“…”
腾飞心想,下次再见?当他们下次见面时,不知有多少人又命丧在他手里,还是不要有下次了,百姓少领几两银子,不至于饿死,让他活着,就是世间人的灾难!
腾飞不再犹豫,杀了他!
在百姓的欢送声中,齐奉贤他们走了。
还是一样的队形,前面是几名骑着马的灰衣大汉,齐奉贤的马车走在中间,后面是坐着几名灰衣大汉的平板车,他们从小镇出来,朝宾州城方向去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腾飞可以随时施展身法了,他暗中跟了上去,他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和时机下手。
这条大路是列州和宾州互通的官道,齐奉贤上车之后,就一直在抱胸打盹。
腾飞一路暗中跟随,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此时夜色漆黑,他可以悄悄上车把齐奉贤杀了,但他还有些话要问,他是要先抓个活口,问清楚了再下手。
临近宾州城,腾飞心里有点急了,要是进了宾州城,想要下手更不方便,他不打算问了,就让他死在车里吧。
腾飞鬼魅般飘近齐奉贤的马车,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约二十多米外的平板马车,坐在马车上的几名灰衣大汉,在路上一直高声谈笑,只有驾车的人专心驾车,目视前方,不时挥着鞭子。
还是没有机会,腾飞暗自摆摆头,正想离开远点,突然有一阵风沙卷起,有几粒沙子打在腾飞脸上,他突然心头一动,伸手抓起一把沙子,朝驾车的灰衣大汉脸上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