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闻言没有多想,拍了拍额头道:“差点忘了这事,我明天再去领粮本吧。”
闻言,楼道里安静一瞬,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递着眼色。
不是说这位顾同志就是个乡下村姑,只有谢队长能吃商品粮吗?
刚刚问话的人中,可不见得有什么好心。
怎么听她如今这话的意思……工作有着落了?
他们还想问问,但顾拙急着回去做饭,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人影了。等在公共厨房看到她,见她一边做饭一边还要哄孩子,他们也不好意思上前叨唠。
这些邻居本琢磨着等谢凛回来后问问他,结果……看到他那张生人勿近的面孔,打听的话就一句也问不出了。
然而私下里,楼里今天的话题几乎都是跟他们夫妻有关的。
“张丽花是在造谣吧?”
“也不好说,说不准人家是打肿脸充胖子呢。”
“不可能,你是没看到,那顾同志手里可是拎了一条鲫鱼的。这个点供销社根本买不到,她铁定是在黑市买的。手头不阔绰,谁舍得去黑市买?”
“就是,真要像张丽花说的那样谢队长一家都要靠他一个人养,顾同志敢那么大手大脚?”
“倒也对。”
“张丽花他们两口子你还不清楚么,说到底还是不忿队长的职位被人截胡了。”
……
顾拙正跟谢凛说白天医院生的事情。
“后来有公安过来了,也不知道蒋建明会不会出事。”比起那位素不相识的卓医生,顾拙还是比较担心蒋建明。
要知道上辈子蒋思国醒来的时候蒋建明已经被逮捕了,若他死了便罢了,大众对他们父子只有同情的,但他偏偏活了。
如此一来,大众的谴责便全部对着蒋思国去了。
明明是受害者,但在旁人口中,他却是成了害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不祥之人。
因着蒋建明坐牢,蒋思国的成份一下子变差了,加上他醒来瘫痪了,后续还需要治疗,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
事实上,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活下去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偏偏他不止是活了下去,还成为了一名那样了不起的人。
所以,顾拙不希望蒋建明再出事,蒋思国的成份受到影响。
“他不会有事。”谢凛斩钉截铁道:“倒是那位卓医生,不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把病患推到实习医生那儿的,他都要倒霉了。”
这也确实。
顾拙是极其认可他的话的。
然后谢凛说起另一件事:“以后茵茵让我去接吧,你直接回来做饭。”
啊?
谢凛要六点下班呢。
“这不太好吧?”顾拙有些迟疑。
谢凛道:“早上也我送,正好你有时间去供销社买个菜。否则你天天下午去买菜,却天天拎了满满当当的食材回来,大家不会怀疑你有空间,但却会怀疑你有可疑收入。要是被举报,就得不偿失了。”
刚刚阿拙做饭的时候他出去溜达了一圈,恰好听到了大家议论的话题。
“要是我出车,茵茵就你接送。”谢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