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怀川在父母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是艺术家以后,沈思墨只要想起来这件事,她就要管陆怀川叫“大艺术家”。
大艺术家乖乖吃午饭了没?
大艺术家今天出门了没?
大艺术家一个人在家有没有寂寞?
至于陆怀林,他迫于哥哥的威严,还比较收敛,不敢在他面前拿这件事开玩笑。
但他和沈思墨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地提起“艺术家”三个字,然后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垂下脑袋笑个不停。
这个笑的含义并非嘲讽,只是单纯无语并觉得命苦。
就连陆怀川本人都会拿这三个字开玩笑。
陆怀川看着餐桌上快要笑到晕厥的两个人,他清清嗓子,说:“咳咳,笑够了吗?大艺术家命令你们继续吃饭。”
陆怀林立马抬起头冷着脸,装作什么都没生,嘴角却一直掉不下来,“好的,哥哥。”
沈思墨则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笑,她抓着叉子问对面的男人:“笑笑笑,就知道笑。陆怀林,你是不是也被催生了?”
他无奈地摊摊手。
“早在一年前,我们就被催着要孩子了。不过我和小柳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我们两个经常要出差,看上去就很忙,而且还经常回家住。我哥的话,你们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
陆怀川满不在意的说:“我腿脚不方便,懒得回去。唉,我知道的,在家的工作一律视为没工作。”
“是啊。”沈思墨长叹口气,往嘴里放了块牛排,“谁又会管你在家是画画是设计还是应酬呢。说真的,我感觉陆老师比我累多了。我每天工作个小时,你一天工作个小时。”
“不摸鱼吗?”陆怀林问。
沈思墨耸耸肩膀,苦笑道:
“别说摸鱼了,我就算要哭都得掐时间。o秒,不能再多了。哭五分钟都会耽误我的工作进度。天知道在我摸鱼的时候,舆论动向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你们两个也太拼命了。合格的资本家要学会在开会的时候摸鱼打盹儿。”
“下个季度的新品还在设计的阶段,没到开会定运营方案那一步呢,我怎么摸鱼?”
沈思墨盘里的牛排吃光了,陆怀川帮她盛了一碗红菜汤,推了过去。
“你哥和段玉的笔杆子都画冒火星子了。”
虽然形容的有些夸张,但沈思墨确实因为陆怀川最近忙碌的工作产生了一点点怨气。
陆怀川说沈思墨入职以后二人的夫妻生活频率直线下降。
可他忙碌起来的时候,这方面的频率便彻底跌落谷底。
她不习惯。
陆怀川点点头表示赞同,“多亏段玉的工作室请了o个助理。我不习惯陌生人进我的画室,坐轮椅出门又不方便,只能一个人在家画稿。这么看来,还是在日本的时候方便。”
沈思墨冷哼一声,“方便在不用装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