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还抽空看了眼床上,见沈砚清没露头,不由得松了口气。
谢允晃了晃手中的食盒,瓷碗在里头叮当作响:“你最爱的桂花酿梅子,我特意让厨房冰镇过的。”
他话音未落,忽然瞥见床榻上隆起的怪异弧度。
江婉侧身挡住,歪头看向谢允:“三哥有心了。”
谢允挑眉看向江婉涨红的脸,食盒轻轻搁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
“脸这么红,莫不是在藏什么宝贝?”
他突然逼近两步,修长手指搭上衣柜雕花柜门:“不过来尝尝?”
江婉后背抵着冰凉的衣柜,喉间发紧。
谢允指尖叩在雕花柜门上的节奏,像极了她慌乱的心跳。
床榻上的沈砚清突然闷哼一声,江婉一把攥住谢允手腕:“三哥先喝口茶!”
男人眼中燃起一簇晦暗不明的火,却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任由江婉拉着他走到桌子旁。
茶盏被推到谢允面前,溅出的茶水在他袖口洇出深色痕迹。
谢允低头望着那片水渍,忽然轻笑出声。
他凑近江婉,温热的呼吸扫过江婉泛红的耳尖:“这是怕我瞧见什么?”
修长手指突然挑起江婉下颌,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她身后。
窗外骤起一阵风,纱帘猛地掀起。
江婉瞳孔骤缩,瞥见衣柜缝隙里萧凛露出的衣角,而床上的沈砚清正缓缓支起身子。
姑娘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眼底烧着两簇暗红的火。
“我……我只是怕三哥笑话我午睡邋遢。”
江婉强作镇定,伸手去够桌上的食盒,指尖却被谢允按住。
“阿婉这般好,觊觎你的人,当然多,只是三哥不介意。我要的,是心。”
空气瞬间凝固,江婉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余光瞥见沈砚清已经掀开一角锦被,露出半截精瘦的腰腹。
她急中生智,突然歪倒在谢允怀里,指尖划过他胸前:“三哥这样夸人家,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呢。”
话音落下,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声响,江婉皱眉,谢允扭头去看。
“有人落水了!”
听到这句,江婉霍然起身:“我去看看。”
这种大型修罗场,她没经历过啊。
还是先溜吧。
待房门彻底合拢,谢允端起那杯茶,轻笑一声:“两位兄长还打算躲到何时?”
衣柜门吱呀推开,萧凛握着剑柄的手还泛着青白,锦袍褶皱里沾着木屑:“三弟倒是好眼力。”
他扫过床榻上散落的云纹锦被,目光如淬了冰的剑。
被子掀开,沈砚清赤着足踩在地上,月白中衣松垮垮挂在肩头,锁骨处的红痕格外刺目。
他慢条斯理系着腰带,轻笑时喉结滚动:“今个儿真热闹,都来了。”
话音未落,谢允指尖叩响茶盏:“大哥这样,是想破坏约定吗?”
听到这句,萧凛的目光也盯上了沈砚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对婉婉做了什么。”
沈砚清双腿交叠,眸中划过几分暗色。
谁都不甘心只是等着,所以谁也别说谁。
半斤八两,五十步还笑一百步吗?
“姑娘?姑娘!”
屋子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凝固起来,门外突然响起春杏的声音。
三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赶忙走出去。
松鹤院的湖水中,江婉和宋楚瑶正在里头扑腾呢。
江婉只觉倒霉,她忘了原主这身子不会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