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瓷心下一惊,回头便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蹙眉看着。
那人一袭米黄锦衣,玉冠束,皮肤白皙,五官清俊,眉眼似与永安王有几分相似。
应当是永安王的嫡长子萧执。
她朝他行了个礼,解释道:“世子爷,民女想去花园,不小心误入后院,迷了路。”
萧执低眸打量她,她方才在院外鬼祟打量,神色却并无紧张慌乱,不由冷笑一声。
“宋姑娘,王府花园和后院可是在两个方向。”
宋轻瓷面露为难:“民女初次来王府,实在不知。”
萧执冷声道:“府中下人随处可见,你既不知,不何不问王府下人。”
宋轻瓷见他没完没了追问,显然是对她起了疑心,索性不与他虚与逶迤,抬头看着他。
“世子爷,民女方才看见两人小厮抬着一个装人的麻袋,从这院中出来,想来是要做坏事。”
“今日是王爷五十岁寿宴,又在光天化日之下,世子爷不如尽快收手,免得将事闹大。”
萧执眯了眯眼,目光不善地看向宋轻瓷。
这妓子形容可怖,出身卑贱,却被他父王藏匿王府,宠爱不休,不仅惹得他母亲气愤不已,更将王府脸面丢尽。
他几次想对这妓子下手,奈何他父王将这妓子看得极紧。
他只能趁今日他办寿宴之时,调开了看完小院的人,让人将她掳走弄死。
“宋姑娘,你虽是太子的心上人,但这毕竟是王府,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宋轻瓷正要说话,却听“噗通”一声响起。
她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那两个小厮已将麻袋投进了湖中,急急跑回来禀告。
“世子爷,小的已将那贱人沉湖了。”
萧执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而后又皱眉警告宋轻瓷。
“本世子会当今日没看见你,也希望宋姑娘当没看到本王。”
宋轻瓷不确定麻袋里的人是否是萧珏,试探着问道。
“世子爷,敢问这麻袋中装的人,是否是王爷从春宵楼带回的残疾妓子?”
萧执脸色微变:“你怎知道此事?”
看情况,果然是好。
宋轻瓷松了口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萧珏竟就这样被萧执给解决了,属实是意外之喜。
她神色和声音都轻松了不少:“听闻前几日王爷因此妓子与王妃大打出手,王妃特进宫求皇后做主。”
萧执脸色异常难看,觉得此事相当丢人。
他还以为这样的秘事,只有皇家几人知晓,没想到竟连宋轻瓷也知道了。
他咬了咬牙:“你从何处听来的?”
宋轻瓷看他反应,就知他极介意此事,想来是极在意王府脸面,笑着安抚道。
“世子爷放心,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民女也是偶然从皇后处听闻。”
“据说皇后让太子处理此事,民女原以为太子会下令处死这妓子,没曾想她竟还活着。”
还轮到没萧执这个世子爷亲自动手。
萧执面上泛起几丝苦笑。
“太子是下了这令,可我父王死活不让,扬言要与这妓子共赴黄泉,这几日更与这妓子同食共寝,我们只得作罢。”
宋轻瓷明白了。
他是特意赶在今日永安王宴客之时,想偷偷处决萧珏。
“那就希望世子爷得偿所愿了。”
萧珏死了,她也不用再在后院转悠了,行了个礼,又说了句“民女定会替世子爷保守秘密”后,便准备离开。
萧执见状,叫了一个丫鬟过来,让她把宋轻瓷带去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