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家,用力推开门,门板撞在墙上,出一声巨响。
她又暴力拨开门帘。
一根根门帘甩在门板上,霹雳吧啦作响,声音刺耳又让人揪心。
燕玲怒冲冲拐进西屋,看见冯森正躺在炕上睡觉,她就更气了,如果不是他无能,自己也不会让外面那群贱人阴阳怪气地数落。
她冲到炕边,还没站稳,就抄起一旁的枕头朝男人身上乱砸:“我让你睡!让你睡!”
其实冯森也没心情睡觉。
他躺在这,闭目思考白天的事,正想着,就听外屋传来叮铃咣当的声音,他蹙了蹙眉,还没睁开眼,身上就挨了几下枕头。
等他反应过来,睁开眼睛,都被燕玲揍了三四下了!
冯森坐起来,一把夺过枕头,撇到一旁。
他咬牙骂道:“燕玲,你他妈有病啊!要疯滚出去,少他妈在老子面前膈应老子!滚!你妈个逼的!”
燕玲气得一张脸通红,呼吸急促,瞪着两只眼睛吼道:“要不是你无能,我会疯吗?”
“你知道刚刚在路上那些军嫂是怎么埋汰我的吗?我从来没被人这么瞧不起过,都是因为你!你还有脸在这睡大觉?!怎么不睡死你啊!”
说话间,女人又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朝冯森打过去。
还没落下,就被男人伸手抢下来。
朝她身后用力一扔!
鸡毛掸子砸在桌子上,推倒了上面的水杯,又是一阵刺耳乱响。
冯森抬脚踹开燕玲,骂骂咧咧道:“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还学会跟老子动手了,这个家你要是不想呆,赶紧滚!”
“妈的,老子看见你就烦。”
燕玲被踹了一脚,整个人站不稳,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腰抵上桌边才稳住。
她一只手刚好摸到一个镜子,抓起来,抬手就砸过去。
女人声嘶力竭地怒吼:“你怎么不去死啊!像你这种男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我当初选了你,简直就是瞎了眼!还不如马大丫的眼光,人家男人至少能豁出脸去巴结长,你呢,只会睡大觉,他们在一块吃饭,喊董建国也不喊你,你还有脸在家属院里呆着,要我是你,早就撒泼尿浸死自己了!”
冯森躲开镜子,冷冷笑出声:“老长现在是阮青雉的干爹,他们吃的是家宴,你要老子舔脸去凑热闹,这才是真正的不要脸!想要老长喊我吃饭,行啊,你有本事也让他是你干爹啊。”
燕玲布满暴怒的脸色猛地怔住。
什么?!
老长是阮青雉的干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阮青雉这个死女人搬来家属院还不到一个月,就把老长搞到手了?
呵呵呵呵……!
她可真能耐啊!
燕玲在心里鄙夷又嫉妒,不屑地冷哼:“谁知道他俩有什么不正经的勾当啊,一个乡下来的村姑也值得老长认干闺女,你觉得可能吗?一定是阮青雉用身……”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出声打断了。
冯森讽刺道:“你以为是个女人都跟你一样喜欢犯贱啊?”
当初他抓阮青雉时,百般阻挠的张秀娟也说过类似的话,万万想不到,时隔几日,这样的话会从男人嘴里说出来!
甚至,说得更不留情面。
燕玲眯着眼盯着冯森半晌,忽然苦笑了几声,然后抄起一旁的板凳,对着房间里的家具就是猛砸。
边砸,嘴里还边骂着:“我犯贱,你比我还犯贱!现在觉得我犯贱了,当初丢下你老婆,跟我搅合在一块的时候,怎么不犯贱了呢!”
她不敢打男人,只能朝屋里的家具泄这段时间憋屈。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
屋里也黑得看不清人了,只能看到燕玲东一下西一下地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