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淮州时,也都是祖母替她办好的每一件事。
也唯有祖母,会替她筹谋计算!
可她当时连替祖母接个香火钱都借不到……不,她借到了,只是对面那个女人……斤斤计较、心思恶毒!
宁老夫人点头:“要什么赔偿,只要不过分,我宁家这点银钱还是出得起!”
她想得清楚,京城东西虽贵,但用一些银钱就能换来孙女儿的名声,这不亏!
而且她宁家也不是个缺钱的,当初在乾元寺外借香火钱是事出有因,现在到了京城,她手头的钱随便就能将对面那两人给打发了。
谢思宜没立即说价钱,而是让梵音端着一个木盒上前。
宁老夫人蹙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梵音走上前将木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团碎掉的白玉。
待对方看清了里边的东西,梵音便将木盒关上,走回谢思宜身边。
谢思宜继而开口:“东西,老夫人也见到了。这尊玉观音像是我先前从锦秀坊买的珍品,共这个数。”
谢思宜伸手比了个“五”。
宁老夫人见状,轻嗤一声,“五十两银子买的算什么珍品!”
宁老夫人初来京城,还来不急去逛这锦秀坊,不知道锦秀坊的价钱。
五十两,在淮州足以让一个七口的普通人家用上一年了。
而她的孙女儿每个月月银五两,她另外贴补十两,每个月也都才十五两。
是以,她便觉得一件生辰礼,花五十两足以。
谢思宜摇了摇头,轻笑道:“宁老夫人初来京城不知京城物价很正常,但五十两银子,怕是上不去锦秀坊的三楼!”
“我给我婆母买的这玉观音像,不多不少,正好是五百两!”
说完,谢思宜又体贴地问着:“老夫人是准备现在给我,还是回了宁府之后,再让人送到燕国公府上啊?”
听到这个数字,宁大姑娘呼吸一滞,咬牙切齿地轻声骂着。
五百两,她比劫匪都要可恶!
方才那玉石,根本不可能值五百两!
这女人阴险狡诈,定是想要坑上她祖母!
宁老夫人虽不如宁大姑娘那般震惊,但让她拿出五百两,也还是有些肉痛的。
她看向谢思宜,想同她讨价还价一番。
但谢思宜说完却是不搭理她了,她转过身向那统领说道:“此事就辛苦大人做个见证了。”
“唉,玉虽能用银钱来赔,但心意却是无价的!”
“可惜我提早一月去锦秀坊给我婆母定制的这个玉观音像,如今被人撞碎了,我都不知晚上该如何同她交代。”
“我夫君向来孝顺,这订做观音像一事他也是知情的。晚些时候,他要是知道婆母生辰礼物出了岔子,这……”
谢思宜说着,又捂了捂胸口,一副很是难受地模样,靠在了陈喻宁的肩膀上。
她低垂着眉眼,肩膀轻轻颤抖着,看得人不自觉怜惜。
陈喻宁咬着唇忍住笑意,小声问道:“同谁学的这般矫揉造作?”
谢思宜轻轻捏了捏着她的手,“旁边的楼上有贵人在看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