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宜看得出,不是自己想写,是陈喻宁想。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此处,体验一番又有何妨。
谢思宜颔首答应,“好。”
陈喻宁见状,便拉着她往那亭子里走去。
方一到亭子,陈喻宁便让湘儿从一个角落拿出了笔墨和木牌。
于是梵音和湘儿磨着墨,谢思宜和陈喻宁便提笔在那木牌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谢思宜提着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写些什么。
见她犹豫,陈喻宁连忙提醒,“不一定是要关于男女之间的,便是亲人,朋友,或者是一个非常小的愿望,都可以写的!”
听她此言,谢思宜突然来了灵感。
提笔在木牌上写下:今后,想去青州看看!
其实也不一定是青州,只是谢思宜从未去过远方,一时之间,脑海中只有“青州”二字格外醒目。
谢思宜很快落笔,陈喻宁却是一直未停。
她的字越写越小,心愿越写越多。
谢思宜温柔地看着,在陈喻宁身边,她能够毫不掩饰自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就像仍在闺阁时一般。
人总是不满足的,未嫁人时会幻想今后的生活;嫁人后,又忍不住回忆从前闺阁中的时光。
但现在能好好活着,谢思宜已是很满意了!
……
系木牌的时候,谢思宜特地寻了个低处系着。
她怕系得太高会被风吹掉,只有在这低处,她才能好好地打上几个结。
陈喻宁本到了稍高的地方系着,见谢思宜寻了个较低的位置,便连忙又凑了过来,“思宜,我要和你系在一处!”
陈喻宁说着,便不容谢思宜拒绝,直接在她旁边的位置把自己手中的木牌给系上了。
谢思宜没有刻意挡着,因而在离开前,陈喻宁清楚地看见了她的愿望。
她咬了咬唇,牵住了谢思宜的手,同她说着:“今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青州!”
谢思宜偏过头看她,轻轻点头:“好,我信你!”
即便两人都知道,这个机会很难!
谢思宜现在是国公夫人,在京城她可以随意出行,但若是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仅仅只是去青州游玩,显然是不妥的!
……
陈喻宁带着谢思宜在后山赏玩了好一阵,便是连午膳都没有回去吃。
好在崔峥安排周到,派人给她们送了过来。
彼时,两人坐在一亭台的石凳上。
旁边的圆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中间还放了两壶茶。
陈喻宁吃着,突然想起之前崔峥说的,连忙问起来送吃食的小厮:“我表哥呢?”
小厮连忙回道:“公子不来了,之前萧大人有事先行离开了别院,公子怕自己一人上来会影响了您和国公夫人赏玩,便只叫小的送些吃食上来。”
“噢,不来正好。”陈喻宁摆摆手,“那你跟我表哥再说一声,早点让人把马车套好,我们今日就要回去了。”
小厮点头应是,很快离开了此处。
谢思宜吃着,听见萧珩突然离开也并未有反应。
陈喻宁凑过眼神小心瞧着她,见谢思宜面色如常,脸上的欣喜更是无法挡住。
“思宜,晚些时候我同你一起回京城。要不……”陈喻宁顿了顿,想到什么,又问:“你昨日坐的马车可大,能容下我们几人吗?”
谢思宜点点头:“够的,你晚些就坐我的马车一起回去吧。”
陈喻宁眉眼弯起,“好,我还想同你多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