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他们喂马的方式太奇怪了。别人都是把草料放在槽里,他们倒好,直接把草料扔得满马厩都是,还在里面掺和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马吃了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军营里的马夫气坏了,狠狠训了他们一顿,又重新收拾了马厩。”
裴小砚微微皱眉,心中对这两个做苦役的人充满了好奇。她继续听着赌徒的讲述。
“这还没完呢!第二天,他们又被安排去打扫兵器库。这兵器库那可是军营的重要地方,存放着各种武器装备。结果他们进去之后,不知道碰了什么机关,整个兵器库的架子都塌了下来。好家伙,那些刀枪剑戟、弓箭盾牌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哎呀,这可闯大祸了!”有人忍不住惊呼。
“是啊,军营里的校尉气得暴跳如雷,差点把他们军法处置了。但念在他们是初犯,就又给他们换了个活儿,让他们去伙房帮忙做饭。”
“做饭总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第二个赌徒猜测道。
“嘿,你还真猜错了!他们进了伙房,那场面简直没法看。他们把各种调料乱放,盐当成了糖,醋当成了酱油。做出来的饭菜那叫一个难吃,士兵们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有的士兵还因为吃了他们做的饭,闹起了肚子。”
周围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裴小砚却陷入了沉思,她觉得这两人的行为太过反常,不像是单纯的笨手笨脚。
“那后来呢?这两人还留在军营吗?”裴小砚忍不住问道。
那两个赌徒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她一个小姑娘会对这些事儿感兴趣,但还是接着说道:“后来啊,校尉实在拿他们没办法,又不想把他们赶出去,就把他们安排到了军营的最边缘,让他们去看守一座废弃的岗楼。想着这活儿总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那这次呢?”裴小砚急切地追问。
“这次啊,更离谱!他们到了岗楼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岗楼突然着起了火。火势蔓延得很快,差点把旁边的一座粮草库也烧了。幸好士兵们现得及时,才把火扑灭。”
“这两人是不是故意捣乱啊?”有人怀疑地说道。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军营里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校尉也头疼得很,正想着怎么处理他们呢。”
裴小砚越听越觉得这两人不简单。正听着赌徒们讲述那两个苦役的离奇事迹,这时,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油光的男人挤了上来。
他喘着粗气,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嘿,你们说的那两个苦役,我可知道底细!那是一老一少,是父子俩呢。”
周围的人一听,都来了兴致,纷纷围拢过来,催促着胖子继续说下去。
裴小砚也好奇地竖起耳朵,目光紧紧地盯着胖子。
“那个儿子啊,是个十足的赌徒。”胖子绘声绘色地讲起来,“隔三差五就来咱们这赌场。一开始,他还能赢点小钱,可后来就越输越多。他爹看着心疼啊,劝着让他别再赌了,可人家还越赌越起劲。”
“那他爹为啥也去军营做苦役啊?”一个赌徒好奇地问道。
裴小砚在赌场中,全神贯注地听着胖子讲述那对父子的事情。
当听到有人说那父子俩是从京城流放来的,犯了诛三族的罪,只因有个女儿嫁入皇室,皇上才将刑罚改成流放时,她的心猛地一紧,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这说的会不会就是秋兴刚?
“你确定这父子俩是从京城流放来的,还犯了那么大的罪?”裴小砚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胖子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胸脯说道:“那肯定没错,我有个兄弟在军营里当差,这事儿他可是亲眼所见,那流放的文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起哄:“是啊,胖子消息最灵通了,这事儿准没错。”
裴小砚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追问:“那你可知道这父子俩姓什么?”
胖子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好像姓秋,具体叫啥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这事儿在军营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好多人都知道。”
听到“秋”这个姓氏,裴小砚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秋兴刚和秋明翊。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为秋兴刚的遭遇感到同情;另一方面,她也意识到这些士兵在北垣城的大规模搜查很可能与秋兴刚有关。
“那这父子俩现在还在军营的岗楼那边吗?”裴小砚追问道。
胖子点了点头:“应该还在,不过军营里的校尉正琢磨着怎么处置他们,说不定哪天就有新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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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砚谢过胖子,便匆匆离开了赌场。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去军营的岗楼看看秋兴刚,确认一下情况。
离开赌场后,脚步匆匆地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她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见到秋兴刚后该如何是好。
来到军营附近,裴小砚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远远地朝着岗楼望去。
月光洒在岗楼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身影略显佝偻,裴小砚猜测那应该就是秋兴刚了。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里尽是冷意。哼,恶人自有恶报。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裴小砚转身离开了。
而另一边,姬风一路疾驰,终于回到了影楼。
影楼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手下们看到姬风归来,纷纷恭敬地行礼,齐声喊道:“楼主,您回来了!”
姬风微微点头,大步流星地走进影楼。他径直来到大厅,坐在主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这时,秭魅恭敬地说道:“楼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表小姐已经被关了起来,她一直在哭闹,属下们也不敢轻易靠近。”
姬风皱了皱眉头,说道:“先关着她,不要让她跑了。多关几日,让她收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