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支支吾吾半天,手指无意识地互拽。
总不能直说,自己正为该不该和谢景澜共度一生而纠结吧?这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嘟囔:“就就是谢景澜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可“入宫”两个字还是飘进了楚大勇耳朵里。
楚大勇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挠脸颊的手顿了顿,眼神里的凝重渐渐褪去,染上几分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啊”
这下轮到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院子里的桂树被风吹得沙沙响,楚大勇干咳两声,才慢慢说道:“景澜这孩子,咱们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属实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可如今他身份特殊,又摊上这档子事若是成了,自然是风光无限,可你进了宫,往后的日子怕是步步惊心,若是败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父女俩都心知肚明——到时候,楚家怕是也难逃牵连。
福宝点点头,眼眶微微红:“这些我都明白。”
可一想起谢景澜离开时,那句“是我强求了”里藏着的绝望,想起他松开自己衣角时,指尖的冰凉,心口就像被针扎似的疼。
“而且而且女儿也不喜欢皇宫中,更想跟你们在一起!所以我”
“所以你拒绝了他?”楚大勇追问。
福宝哽咽地点了下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下,直直砸在手背上。
楚大勇这副模样,哪还不明白她的心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放得柔缓:“傻孩子,别太为难自己。谢景澜那孩子,看着就不是福薄的,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自那夜与楚大勇谈过之后,福宝心里像长了草。
她每次出付或出私塾,立即抬眼去寻找熟悉的马车,却总是落空。算着时辰往宫墙附近的茶馆跑,靠窗的位置坐了三日,茶凉了又续,续了又凉,终究没等来那个熟悉的玄色身影。
宫墙内的炊烟依旧按时升起,可她知道,那里面正酝酿着一场风暴,而谢景澜就在风暴中心。
守株待兔了半个月无果,她便去找楚天启时,正撞见他拿着兵部的文书匆匆往外走。
“天启哥,景澜他”
“宫里事多,他脱不开身。”楚天启打断她,眉头拧成了疙瘩,脚步没停:“你别操心这些,好好待在府里。”话落人已跨出了门槛,只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
福宝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明镜似的。楚天启不是不愿说,是不能说。如今的局势,多知道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她回到院子,看着廊下那只被箭擦伤翅膀的麻雀,气不打一处来。这已是第三只被打回来的鸟了,前两只伤得更重,此刻还在窝里哼哼唧唧。
这只麻雀正跳着脚骂骂咧咧:“什么鬼地方!刚飞过宫墙就被箭射!那些侍卫眼睛跟鹰似的,连老子一根羽毛都认得!”
福宝叹了口气,给它撒了把小米。皇宫如今竟连只鸟都插翅难飞,看来只能另想办法。
这日清晨,福宝提着书箧正要去私塾,刚走到府门口,脚步猛地顿住。
那辆熟悉的乌木马车正停在槐树下,车辕上的缠枝莲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正是谢景澜常坐的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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