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雁行脚步一顿,转身时却换了一副面孔,周身的气压一下就冷了下来:“从前念在你与我夫人在儿时有些情分,不愿与你计较罢了。但她如今是我镇北侯府的当家主母,望薛老板恪守本分,莫做让彼此难堪之事,否则……”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一记眼神就够让人胆颤了。
薛广白一时间也被他的气势给压迫到了,往后退了两步。
霍雁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
谢师宴上,方词礼等夫子坐于上位。
学生们先行大礼、敬茶,然后便是每家的大人便是轮番向夫子敬酒。
按规矩,此酒唤作“状元酒”,喝了这个酒,寓意夫子福气传至各家,祈愿族中出状元。
眼见快轮到霍雁行敬酒,柏羽忽然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侯爷,后厨抓了个可疑之人,扣在后院呢,您要不去瞧瞧?”
霍雁行将酒盏搁在桌上,匆匆出去了。
霍雁行赶往后院,见手下押着个厨子打扮的人。
渡枫楼掌柜却说这个人并不是店内的伙计,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今日人多,后厨都忙翻了天。
若不是霍雁行手下的人机敏,现这个人半点厨艺都不会,还在厨房鬼鬼祟祟的样子,也抓不着他。
柏羽一记飞踢,将那人踹到地上:“快说,什么来历?”
那人坐起来,梗着脖子就是不说话。
霍雁行不耐烦,一出手就直接卸了他的双臂,冷言道:“今日是谢师宴,世家齐聚,你混入后厨究竟想干什么?!说!”
柏羽在一旁帮腔:“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侯爷可不是好性子。”
那人猛然抬头,眼神狠厉,嘴里忽然出“咯咯”的怪响,嘴角涌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还是个死士!”柏羽翻开那人的衣裳,想要找出一些证据来。
霍雁行瞳孔骤缩,脑海中闪过一丝怀疑,暗叫不好,飞檐走壁赶回二楼。
方才刚好轮到了镇北侯府,陆青鸢见霍雁行一时半会回不来,就代他向夫子敬酒,刚抿了一口状元酒,便觉辛辣刺鼻。
她皱了皱眉,放下酒盏,忽闻旁边一阵惊呼,侧头看去,只见霍雁行从二楼的栏杆上直接跳了进来。
“青鸢!别喝!酒里有毒!”
陆青鸢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眩晕袭来,酒盏自掌心滑落,人已栽进霍雁行怀中。
霍雁行抱住她骤然倒下去的身子,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心下一空,大声喊道:“快,叫医师!叫医师!”
听到酒里有毒,宴席上乱作一团。
霍雁行抱起陆青鸢就上了三楼,薛广白立刻腾出了自己那间包厢给他们,然后让人去周围的医馆请多几位医师过来。
方词礼面露忧色,脚一抬,也想跟上去,却又握紧拳头,停了下来。
他转身吩咐侍从:“拿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几位太医过来。”
柏羽立刻带人封锁了整个渡枫楼,一一查验菜肴和酒水,最后现唯有陆青鸢那盏酒被下了毒。
霍雁行知道后,守在塌前,手死死攥着腰间的刀剑,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