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且听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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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地下着。
花纶等人浑身湿透,却因夏白的狂悖之言而感到头皮发紧。他们深知夏白向来傲慢,但未料到他竟如此放肆,竟似对陛下毫无敬畏之心。
陛下何许人也?岂容凡夫俗子质疑?
何谓龙吟?天下仅有一位真命天子,那便是陛下。
显然,他在挑衅陛下!
简直是自寻死路。
花纶三人互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手握剑柄,已有几分戒备之意。
练子宁深深吸了一口气,生怕陷入这等是非之中,无论真假,都非他们所能招惹。
他怒喝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若你想寻死,莫牵连我们。”
“我根本不相信你的话,我只知道,你连会试三甲都没入,根本无资格觐见陛下,更别说状元之位。”
“你一直撒谎!”
夏白皱眉看着练子宁,微微颔首:“确实,我没有进入三甲。”
“可为何殿试迟迟不举行?难道你们从未察觉其中的异常?”
此话一出,三人脸色骤然沉下。
他们自然知晓缘由。
正因被夏白所骗,若朝廷仍让他们参加殿试,岂不等于承认识人不明?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黄子澄勃然大怒:“你知道殿试推迟的真正原因吗?”
“全因你!让我们不得不放弃科举,十年寒窗付诸东流!”
“你毁了我们的前程!”
黄子澄双眼赤红,几乎失控。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夏白害得他们如此凄惨,还一副无辜模样。
花纶与练子宁亦满脸愤懑。
夏白却神色如常,无视三人的愤怒,轻描淡写道:“你们太过重视科举,也太过高看自己,更不该将陛下对士人的态度看得那么重。”
“陛下何时在意过士人的意见?陛下连朝臣都能说杀就杀,又何时顾及过士人的感受?”
“陛下出身低微。”
“底层之人最讲求实际。”
“其他皆虚妄。”
“若朝廷真的不满,直接除名即可,何必等待你们主动辞职?”
“陛下眼里容不得沙子。”
听到此言,三人眉间微蹙,仔细思索后,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花纶沉思片刻,迟疑问道:“若非我们之过,难道还有别的缘由?”
“因为我。”夏白点头微笑,神情悠然,“榜上无我名,加之我忽然归来且证实了自己的话属实。”
“此番举动搅动了圣上之心,令其一时难以决断。然以圣上之智,恐已恢复平静。”
“此事不久自会尘埃落定,虽不知结局如何,但我必会在殿试名录中占有一席之地。”
“此乃定局。”
花纶欲言又止,心中涌起疑问:夏白先前所述是否属实?他是否真与圣上见过面并迫使圣上做出抉择?
但他不敢问,更不愿深究。这些秘密超出了他的权限范围。
他不知夏白何以如此自负,但这份自信与众不同,带着十足的底气。
若夏白所言为真,此次科举岂非尚存悬念?
花纶眼神微动,与其他二人交换眼神,低声说道:“纵使你前言为实,然你先前不在名录之中,若直接拔擢你为状元,恐难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