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朱瞻培抱拳答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他知道,对于头一回上战场的皇族小子来说,能当个副将已经很不错了,特别是还能跟着立下赫赫战功的哥哥朱瞻基,肯定能学到不少打仗的门道。
等其他将领都走了,帅台上就剩他们祖孙俩。朱棣望着远处整装待发的军营,突然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岁月的味道:“瞻培,这可能是爷爷最后一次带兵打仗了。”
朱瞻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就看见爷爷鬓角的白发在风中晃悠。那个当年在北疆纵马驰骋、让敌人吓得尿裤子的永乐大帝,终究还是老了。
他嗓子眼儿又动了动,刚想说话,突然想起怀里藏着的东西,赶紧掏出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朱棣接过朱瞻培递来的小玉瓶,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药香就飘了出来。他看着瓶子里那颗黑不溜秋的丹药,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戒备。
“是孙子偶然得到的补药。”朱瞻培斟酌着字眼,“前几天试过,觉得精神好多了,就想给皇爷爷试试。”
其实这颗排毒丹是系统给的奖励,能解万种毒。
朱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琢磨这话是真是假。
最后,他轻轻摇头,把丹药吞了下去。
刚一咽下,一股暖流就从肚子里升起来,流遍全身。原本隐隐作痛的旧伤就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慢慢没了感觉,连这些天的疲惫也好像一下子就没了。
朱棣猛地抬起头,眼睛发亮地盯着朱瞻培:“这药哪儿来的?”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丹药绝对不是普通大夫能炼出来的,里面的药力,简直像是能让人起死回生。
朱瞻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问,脸上却装得挺坦然:“是在京城胡同里碰到一个老中医,他说这药能强身健体,我就买了点。”这话半真半假,让朱棣一时分不清真假。
朱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嘿嘿笑了:“你这借口编得也太随便了。”虽然是责备的话,但语气里一点怒气都没有。他心里明白,这孙子肯定藏着秘密,但既然人家不愿说,他也不愿多追问——毕竟,在这宫廷里,谁心里还没点不能说的事儿呢?
风刮得越来越猛烈,帅台上的灯笼被风吹得来回晃动,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青石板上,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朱瞻培看着祖父脸上重新焕发的光彩,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那颗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排毒丹,总算是发挥了作用。他不知道这丹药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变历史的走向,但至少能让祖父多些精力去面对接下来的战争,也能让父亲少操点心,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远处传来了更夫敲锣打更的声音,已经到了深夜的子时三刻。朱棣抬手揉了揉眉间,忽然说道:“明天卯时出发,你回去准备一下吧。”
“好的。”朱瞻培双手抱拳行礼,然后转身走下了帅台。夜色中,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声音就像是从很久远的岁月里传来的轻烟。
回到营帐里,朱瞻培躺在床上,望着帐篷顶上摇曳的烛光,久久无法入睡。他回想起了史书上记载的这次北伐,想起了祖父最终病逝在榆木川的悲惨结局。如今,他带着后世的记忆来到这里,还有系统帮忙,他是否能改变这一切呢?
窗外,战马的嘶鸣声接连不断。
朱瞻培摸了摸怀里剩下的丹药,心里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大军就已经整装待发。朱瞻培骑在马上,望着前方朱棣的背影。那身闪闪发光的黄金战甲在朝阳的照耀下格外耀眼,朱棣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就有千军万马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
“杀!”
这一声喊杀,比昨天更加响亮,更加猛烈,仿佛要把天上的云彩都给震碎。朱瞻培紧紧握住缰绳,只觉得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他知道,这一仗,将是他改写历史的开始,也是他在这个复杂多变的朝廷中,为所爱的人打拼出一片天地的起点。
军旗在风中呼呼作响,大军像洪水一样向前涌去。朱瞻培抬头望向远方,只见地平线处霞光万道,就像是上天为这场战争展开的金色画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催马跟上,任凭马蹄扬起的尘土落在盔甲上,形成一朵朵褐色的印记。
这一年的北伐,注定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他朱瞻培,也将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在这段历史中,写下属于自己的篇章。
大明永乐年间,那红墙黄瓦的皇宫里,总是藏着无数的皇家秘事。此刻在乾清宫里,烛火摇曳中,朱棣看着眼前的皇孙朱瞻培,眼神深邃得像一口老井。这个曾经被他看作温顺的孙儿,最近的举动却透露出几分以前从未见过的锐气,好像他心底的沟壑突然被人拨云见日般显露了出来。
“这丹药……”朱棣的指尖轻轻地点在桌上的青瓷盒上,声音中带着特有的沉稳,“你可曾给你父亲看过?”
朱瞻培一听这话,心里稍微愣了一下。他本来已经想好怎么应对可能的追问,甚至在脑袋里反复练习了好几遍说辞——要是祖父问起那丹药是哪儿来的,他就一口咬定是在街上偶然碰到一个神秘人送的。这样的回答既能给以后可能拿出来的奇怪东西留个引子,又能用“街上偶遇”的不确定性把追问的路给堵死。可没想到,朱棣竟然跳过了最关键的问题,转而问起了他的父亲朱高炽。
“回祖父,”朱瞻培低着头,把眼里的情绪藏了起来,“孙儿特地留了一颗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