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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远来的佛郎机人(第1页)

严楼站在工部火器局的演武场,铁锈味混着硝石气息扑面而来。

五名佛郎机炮手正操纵三门青铜巨炮,炮口焰光撕裂晨雾,三十斤重的铁弹砸穿十丈外的松木靶。

围观的京营武将交头接耳,严楼的目光却钉在散落在地的弹壳上。

"停火。"严楼突然开口。炮手们愕然停手,弹壳滚到严楼靴边。他拾起枚带着膛线划痕的弹壳,用匕首撬开封口的蜂蜡,倒出残留的火药颗粒。火药呈细腻的青灰色,与倭寇铁炮使用的"震天雷"火药如出一辙。

"严佥都,这可是澳门卜加劳铸炮厂的新货。"工部侍郎李邦华凑过来,蟒袍金线在阳光下晃眼,"葡萄牙人说,这炮能打五里远,比红夷大炮还厉害。"

严楼冷笑:"厉害在火药里掺了倭国硫磺?"他将火药撒在掌心,用打火石引燃,蓝色火焰腾起瞬间,空气中弥漫出刺鼻的臭鸡蛋味。李邦华脸色骤变——这正是倭寇火药特有的硫化物气息。

午门城楼的日晷指向未时,严楼带着锦衣卫闯进兵部武库。守卫的百户刚要阻拦,严楼的绣春刀已架在他咽喉:"打开戚继光留下的佛郎机弹壳。"

尘封的檀木盒里,整齐码放着抗倭时期的弹壳。严楼将新旧弹壳并列,两百年前的锈蚀与新铸的铜光在案头对峙。膛线的旋向、弹底的铭文,甚至火门的位置都完全一致。

"严佥都,这不可能。"兵部尚书张鹤鸣的胡须在颤抖,"戚帅的佛郎机用的是闽铁,澳门新炮用的是西洋精钢。"

严楼抓起两枚弹壳相撞,清脆的金铁声中,闽铁弹壳边缘崩出缺口,而西洋弹壳完好无损。"闽铁含碳量高,西洋钢加了倭国赤铜。"他的声音像淬过火的刀刃,"这弹壳分明是倭寇仿造的西洋火器。"

暮色笼罩正阳门时,严楼带着陈宏闯进澳门商馆。七名葡萄牙商人正围坐在胡桃木桌前,银烛台上的牛油蜡烛散发着膻味。

为首的商人起身,鹰钩鼻在阴影中泛着油光:"严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验货。"严楼甩袖扫落桌上的羊皮图纸,正是工部火器局的佛郎机设计图。商人瞳孔骤缩,手悄悄摸向腰间的象牙柄火绳枪。严楼的绣春刀已穿透他的袖管,钉在桌面上:"三个月前,你卖给郑家二十门佛郎机,弹壳上刻的是'万历三十七年制'。"

商人额角沁出冷汗:"严大人说笑了,卜加劳铸炮厂只认澳门总督的手令。"严楼突然用葡萄牙语喝道:"安东尼奥·达伽马,你在马六甲走私的账本,此刻就在刑部大牢。"

商人浑身剧震。陈宏适时抖开幅画卷,正是澳门港口的测绘图,郑家的三桅福船与葡萄牙卡拉维尔帆船首尾相接。"你每卖一门炮,郑家抽成三成。"严楼逼近商人,"那些炮弹,都进了倭寇的铁炮作坊。"

寅时三刻,严楼站在户部的铜柜前,陈宏用钥匙打开"海关卷宗"的铁锁。泛黄的纸页间,严楼的指尖停在"万历四十年三月"的记录上:"郑家商号'仁义堂',报关货物'苏木五百担',实际装载佛郎机炮二十门,火药三万斤。"

"严佥都,这可是首辅大人的姻亲。"户部郎中的声音在发抖。严楼撕下半幅卷宗揣进怀里,剩下的付之一炬:"去把郑家大公子请来。"

郑家家主郑之龙正抱着美妾听曲,严楼的绣春刀已劈开朱漆大门。廊下悬挂的波斯地毯上,严楼踩过散落的翡翠鼻烟壶:"郑大公子,你家的苏木生意,该算算总账了。"

郑之龙推开美妾,腰间玉带上的金扣折射着烛火:"严楼,你可知郑家每年给国库纳多少税?"严楼抓起案头的象牙算盘:"去年纳银二十万两,其中十五万两是倭寇的买路钱。"

郑之龙突然暴起,袖中弹出三支淬毒袖箭。严楼挥刀格挡,火星四溅中,袖箭钉在楠木柱上,箭镞泛着诡异的蓝光。"东瀛三岛的鹤顶红。"严楼用刀尖挑起箭镞,"倭寇的见面礼?"

郑之龙突然撞向窗户,严楼的绣春刀闪电般穿透他的肩胛。郑之龙惨叫着摔倒,怀中滑落个檀木盒,里面是张泛黄的海图,标注着倭寇在琉球的据点。严楼拾起海图,图上的朱砂笔迹与户部卷宗上的郑家商号如出一辙。

"带回去。"严楼将郑之龙拖出屋子,锦衣卫的火把映红了郑家的照壁。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严楼突然嗅到风中飘来的檀香味——那是葡萄牙商人惯用的龙涎香。

"分头搜!"严楼跃上屋脊,看见后巷有黑影闪过。他纵身追去,在城隍庙的飞檐上截住黑衣人。绣春刀出鞘的瞬间,黑衣人扯下面巾,竟是工部侍郎李邦华。

"严楼,你敢动我?"李邦华的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这佛郎机炮是皇上钦定的军购,你敢说个不字?"

严楼的刀尖抵住李邦华的咽喉:"皇上要的是抗倭利器,不是通敌的铁证。"他撕开李邦华的衣襟,露出腰间的双鱼玉佩——与倭寇头目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

李邦华突然暴起,袖中甩出三枚铁蒺藜。严楼侧身避开,铁蒺藜钉在城隍塑像上,发出刺耳的尖啸。严楼的绣春刀划过李邦华的面门,在他脸颊留下血痕:"你当我不知道,郑家的货船每次都挂着葡萄牙国旗?"

李邦华瞳孔骤缩。严楼从怀中掏出片弹壳:"这弹壳的膛线间距,与你去年卖给鞑靼的火炮完全一致。"他将弹壳砸在李邦华脚下,"你吃里扒外,该当何罪?"

李邦华突然狂笑,血沫从指缝渗出:"严楼,你以为查了郑家就能翻天?首辅大人昨夜刚收了宁王十万两黄金!"他掏出火折子点燃衣角,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身躯。

严楼退后两步,看着李邦华在火中扭曲成焦炭。锦衣卫冲上来灭火,严楼却盯着地上的弹壳——在火光映照下,弹底的铭文清晰可辨:"万历三十七年,郑家督造。"

鸡鸣时分,严楼站在午门前的金水桥上。东方泛起鱼肚白,他将弹壳和海图用油布包好,交给等候在侧的徐阶:"立刻送往内阁。"徐阶接过包裹,手指微微颤抖:"严佥都,你这是要掀翻整个朝堂。"

严楼望着宫阙上的琉璃瓦渐渐被晨光镀成金色:"倭寇能打到南京,我就能打到里斯本。"他转身走向锦衣卫北镇抚司,靴跟叩击青石板的声音在空寂的长街回响。

正阳门的晨钟敲响时,严楼坐在诏狱的刑讯室里,面前摆着郑之龙的供状和李邦华的玉佩。他提起朱笔,在供状上写下"郑芝龙通倭案"七个大字,墨迹未干,狱卒匆匆来报:"严佥都,内阁急召。"

严楼将供状揣进怀里,走出诏狱。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远处传来海鸟的鸣叫——那是从澳门方向飞来的信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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