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昔年如是,今朝不可重蹈覆辙。
&esp;&esp;“对不起。”她低语。
&esp;&esp;他吻上她的耳垂,“我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你。”
&esp;&esp;她垂眸,“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不会走,不会离开你。”
&esp;&esp;“承认错误是件好事。”他终于松开她,凤眸中没有半点愤怒与指责,更多的是一种意料之中。轻叹一声,握住她微凉的手。这双手总在情绪爆发的时候,攥紧衣摆,修剪得极好的指甲,还是难免会伤着她。
&esp;&esp;“我没有怀孕。”她道。
&esp;&esp;容盈点了头,一声叹息,“我知道。不过,我说你有孕,那就是有孕。”
&esp;&esp;林慕白微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假孕?”
&esp;&esp;闻言,容盈皱了眉心,“是假孕吗?如果不是你一直在防着我,一直在喝避子汤,你觉得以爷的能力,至于让你肚子空空吗?”
&esp;&esp;她面红耳赤,“尽胡说。”
&esp;&esp;“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容盈将她打横抱起,干脆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抱着。他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亲密拥抱,把她整个人都裹在自己的怀里,就像身体的一部分,极具归属权。
&esp;&esp;“可是假孕这种事,早晚会被人发现的。”林慕白瞥了他一眼,“我是认真的,这种事纸包不住火。”
&esp;&esp;容盈无奈的轻叹,“何以你要对爷如此不放心呢?今日是假孕,也许明日复明日之后,便是真孕?你放心,爷会很努力的让容夫人,做到有孕为止。”
&esp;&esp;林慕白只觉得面颊滚烫得厉害,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气息紧跟着微促起来,“这话,也不知跟多少人说过,浑然没脸没皮的。”
&esp;&esp;他一本正经的望着她,挑了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面对自己,“就与你一人说过,而且还会一直说下去。当然,如果你不喜欢,那爷就不说了,咱用做的,可好?”
&esp;&esp;“谁要与你做!”她别过头去,不愿他看到自己的窘迫和羞涩。
&esp;&esp;“看在你是容夫人的份上,爷可以立个规矩。”容盈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开始之前由你说了算,你若不要咱就喊停。开始之后由我说了算,我若不肯咱就——”
&esp;&esp;林慕白呼吸一窒,真想挖个洞钻下去,“我渴了。”
&esp;&esp;“这么快便口干舌燥了?”
&esp;&esp;“没半点正形,真是——”她半咬唇瓣,面颊红的能滴出血来,眼角眉梢,开尽三月桃花,绽放间自由风华万千,无人可及。
&esp;&esp;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总觉得自己对不住他。何况一味的喝避子汤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是药三分毒,喝多了极是伤身。然则,容哲修那里——林慕白又有些犹豫。
&esp;&esp;万一真的有了身孕,岂不是让自己对孩子食言?
&esp;&esp;“好了,不闹你了。”容盈起身,将林慕白放在木轮车上,“我去外头看看,你好好准备下,若是觉得不舒服,咱就不走了。”
&esp;&esp;林慕白瞧了他一眼,“我没那么脆弱。”
&esp;&esp;临走前他还不忘笑得倾世,那双邪魅至极的凤眸,凉飕飕的落在她的小腹上,“有身孕的自然要格外注意,懂?”
&esp;&esp;在她微怔的目光中,容盈疾步出门。
&esp;&esp;有身孕的?
&esp;&esp;林慕白突然明白,为何眼见着要进京城了,容盈却来了这一招。苏离的事,这厮怕是知道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让她也挺着肚子进城。如此一来,她才不算落了下风。到时候进了恭亲王府,也不至于受人欺负。
&esp;&esp;王府里的人,总归是势利的。
&esp;&esp;苏离怀着身孕,整个恭亲王府的人不管是别有所图,还是刻意依附,都会视苏离为人上人,这恭亲王妃的不二人选。
&esp;&esp;若是林慕白也怀了身孕,那状况就不一样了。所有人都会处于观望状态,林慕白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很多事,连皇帝和皇后也会避讳着。
&esp;&esp;毕竟,容盈的骨肉皆属皇室血脉,能让人丁凋敝的恭亲王府,儿女成群,自然是帝王家的幸事。
&esp;&esp;林慕白觉得头疼,这还没进京呢,就开始尔虞我诈了。来日真的进去了,还不得闹翻天?今日防着这个,明日提防那个。
&esp;&esp;可这是自己的选择,就算是跪着,也得把路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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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外头。
&esp;&esp;如意双手托腮望着与自己并排而坐的容哲修,“世子爷,你说师父真的有孕吗?”
&esp;&esp;容哲修冷飕飕的看了她一眼,“又不是我的肚子,我哪知道!你不是小白的徒弟吗?你学医的,你该知道!”
&esp;&esp;“师父看上去,就是累一些,平素倒也没什么不一样。”如意细细的回响,“着实没有异常。”
&esp;&esp;“笨蛋!”容哲修起身,抬步便走到回廊栏杆处坐着,“谁都别过着。”
&esp;&esp;如意想了想,既然明恒在这,赶紧去把簪子拿来还他,开口便道,“明大人你等会,我马上回来!”语罢,撒腿就往回跑。
&esp;&esp;明恒愣了半晌,“她做什么?”
&esp;&esp;五月挑眉,一脸僵冷如常,“估计想把簪子还你。”
&esp;&esp;“还我作甚?”明恒轻叹一声,俄而望着五月,“有什么办法能不收?”
&esp;&esp;五月眸色微寒,“那就看你舍不舍得下本钱。”
&esp;&esp;明恒微怔。
&esp;&esp;舍不舍得?
&esp;&esp;舍得!
&esp;&esp;祖传的簪子都送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