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是男人也有自身具备的征服欲,所以北苑那位无形中成就了容景甫的征服念头。男人对于征服之事,素有与生俱来的冒险精神。
&esp;&esp;霞儿有些不明白,主子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esp;&esp;可飞舞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言笑晏晏,不过是各为所谋。
&esp;&esp;容景甫进了书房,满脑子都是飞舞刚才的话语。难不成苏婉这样对待自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见不得他与其他女子恩爱?可苏婉看上去,并不像这种人。
&esp;&esp;是欲拒还迎的对策吗?
&esp;&esp;可为何自己还会中计呢?
&esp;&esp;容景甫只觉得莫名的焦躁,就好像内心深处某一种东西,被莫名的点燃。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一种偏执,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总会竭力去争取。而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允许他退缩。
&esp;&esp;他的母妃是俞妃,可到底也只是个妃子,不像毓亲王和宋贵妃这般,荣耀万千。前有恭亲王容盈,后有毓亲王容景宸,容景甫觉得自己这辈子一直都处于被父皇漠视之中。他想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可从小到大,他的父亲一直偏心偏护,对他若熟视无睹。
&esp;&esp;时日长久,容景甫便明白了,有些东西并不想眼前看到的那么简单,你若要争取,只能不折手段。
&esp;&esp;自古无情帝王家!
&esp;&esp;天意如此!
&esp;&esp;出了书房,神使鬼差的,他真的去了北苑。
&esp;&esp;北苑的门都是被反锁的,也就是说,苏婉真的做到了,不与齐王府的任何人打交道。
&esp;&esp;这是他第二次翻墙而入,院子里没人!不过后园似乎有笑声,日薄西山,眼见着是午饭时分,这主仆二人也不知搞什么鬼。
&esp;&esp;被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竟然还笑得出来?
&esp;&esp;容景甫皱眉,疾步朝着后园走去。
&esp;&esp;后园里头,主仆两个一人一个小锄头,赤着脚在泥地上走动,看着脚上的泥,各自笑得极好。斜阳余辉,暖暖的落在苏婉身上。她撩着袖子,挽起裤管,蹲在那里学着玉弦的模样,慢慢的挖地。额头上泛着微光的薄汗浅浅渗出,她下意识的拿手去抹,哪知将手上的泥巴也染上了面颊。
&esp;&esp;玉弦笑道,“主子,你脸上脏了,都是泥!”
&esp;&esp;苏婉笑了笑,抬手就在玉弦脸上抹了一下,而后看着玉弦发愣的模样笑得极是高兴。
&esp;&esp;“主子,这不地道。”玉弦撇撇嘴,“奴婢刚洗完澡,你怎么能往奴婢的脸上抹呢?”想了想,玉弦又道,“主子你看,那儿有只蝴蝶。”
&esp;&esp;苏婉一愣,顺势看去,却突然被玉弦也摸了一脸的泥巴。
&esp;&esp;意识到自己上当,苏婉丢下小锄头,双手捂脸。
&esp;&esp;“主子,你生气了?”玉弦一惊,慌忙也丢了小锄头,“主子你别生气,奴婢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伤着你了?”
&esp;&esp;苏婉拿开手,笑得不能自抑。她只想说:把泥巴抹脸上,真的太丑了!
&esp;&esp;见苏婉没有生气,玉弦又开始劳作,“主子,这菜种子撒下去,平时多浇水,过几天就能长出菜苗来。主子见过菜苗吗?”
&esp;&esp;苏婉摇头。
&esp;&esp;玉弦道,“就两片叶子,嫩嫩的,绿绿的,可好看了。”
&esp;&esp;苏婉一脸欣喜,连连点头。
&esp;&esp;伸个懒腰,玉弦拎起两把小锄头,“咱们回去吧,主子的脚都脏死了!”
&esp;&esp;苏婉笑着,转身就走。
&esp;&esp;容景甫也不知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魔,竟然站在那里大半天,光看这对主仆玩泥巴了!等着苏婉回头,他竟像做贼一般,快速隐没了身子。
&esp;&esp;玉弦去打了水,反正北苑也没有别人了,主仆两个一人一个脚盆子在院子里被封的水井口坐着。这水井盖够严实,尚能承载两个人的分量。
&esp;&esp;“主子的脚真好看!”玉弦由衷喟叹。
&esp;&esp;事实证明,玉弦的眼光是极好的。
&esp;&esp;苏婉的脚饱满而白皙,未见骨节,色如葱白,颜如藕根。脚踝上带着她生下来,就带着的银脚环。银光闪闪的,衬这这双脚愈发的玲珑剔透,好看极了。
&esp;&esp;娘说了,这个东西是外祖母的外祖母留下来的,是一种爱的传承。得让她的夫婿亲自给解下来,因为当年娘脚上的脚环,就是爹给解下来的。
&esp;&esp;来日苏婉若有了女儿,就传给女儿。
&esp;&esp;只不过,苏婉虽然嫁给了容景甫,可新婚之夜容景甫也没有进洞房,是故苏婉也不需要让容景甫来解开自己的脚环。这东西,没遇见个自己真心喜欢的,还是继续带着吧!
&esp;&esp;她可不想跟娘一样,虽然爱着一个男人,但是也要跟别的女人分享这个男人。
&esp;&esp;她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不需要跟任何女人分享的丈夫,还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在一起,永远的幸福、自由、快乐。
&esp;&esp;“主子,夫人临终前说过,这银环得让主子的夫婿给解开,可依奴婢看——主子怕是一辈子都得带着!你说老夫人,会不会不高兴?”玉弦顾自呢喃。
&esp;&esp;苏婉白了她一眼。
&esp;&esp;玉弦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就是。”等着玉弦洗好脚,她才小心翼翼的取了帕子来替苏婉拭干净脚上的水,“主子,你的鞋破了。”
&esp;&esp;闻言,苏婉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绣鞋,鞋面上有些磨损,出了一些毛刺,留下了一个小洞。苏婉笑了笑,照穿不误。又不是没穿过破鞋子,哪这么矫情?
&esp;&esp;回去缝两针就是,如此一来,鞋子的磨损也会少一些,否则这个洞会越来越大。
&esp;&esp;小洞不补就得补大洞,不值得!
&esp;&esp;玉弦在补鞋,苏婉端坐案前提笔练字,而后举起白纸朝着玉弦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