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墙之隔,今夕冷然伫立,点燃一截蜡烛,点上一盏宫灯,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这可不是什么宝藏埋藏地点,这是阎王殿!
&esp;&esp;白衣素裳,宫灯一盏,脚步清浅,渐行渐远。
&esp;&esp;很快:哀嚎声,嘶喊声,还有脚步声,开始疯狂的回荡在漆黑的甬道里。
&esp;&esp;那是死神的召唤,谁都逃不了。
&esp;&esp;“皇姐你放心,天胤长大了,更加不会让你失望。”他浅笑盈盈,微光里眸色温和,面如冠玉。
&esp;&esp;林中一角,发生爆炸,而后引起一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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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见着三日时间快过去,却传来了噩耗。
&esp;&esp;太子府。
&esp;&esp;刘瑜疾步走进门来,“殿下,出事了,连绍一带起火。”
&esp;&esp;容景宸正在盘算着,如何跟齐王合作,却听得这样的消息,当下心头咯噔一声,“伤着人了?”
&esp;&esp;听得这话,刘瑜微微愣住,“殿下——”
&esp;&esp;“找到东西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容景宸便改了口吻。
&esp;&esp;刘瑜回过神来,“找到了。”
&esp;&esp;容景宸身子一怔,“找到了?”
&esp;&esp;“是!”刘瑜颔首,“但是目前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咱们的人还在尽力搬运之中。据消息称,这批财帛数量巨大,应该就是前朝宝藏。但殿下要找的那东西可能还得缓一缓,东西太多,实在不好找寻。”
&esp;&esp;“你确定是前朝宝藏?”容景宸眯起眸子,他不太相信,容盈尚且让人找了那么多年,白少康也是如此,却都没能找到。怎么到了自己这会,突然就找到了?
&esp;&esp;这种感觉太过容易,让他不敢相信。
&esp;&esp;“在连绍一带,似乎只有前朝宝藏,其他的倒也没能听说。”刘瑜蹙眉,“且不管是不是前朝宝藏,咱们先拿到东西再说。横竖殿下如今领兵,也需要军饷。”
&esp;&esp;容景宸点了头,“务必小心谨慎,还有——不可放松戒备,本宫总觉得这事太过容易,实在太不真实。如果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咱们很可能因小失大。”
&esp;&esp;“是!”刘瑜颔首,“卑职会让人继续在林子查找,不会轻易收手。”
&esp;&esp;“那边最好!”容景宸冷了眉目,坐在桌案前没有再说什么。三日时间快到了,京城外头怎么还没动静呢?这宋明成办事,还真是拖拖拉拉,没有半点可靠之处。
&esp;&esp;若不是看在南陵侯府的面上,容景宸绝对不可能重用宋明成这样的废物。
&esp;&esp;容景甫始终没能在京城内外找到苏婉的痕迹,除了这一张纸,着实什么都没有。万般无奈,他只能偷偷的让人去栖凤宫瞧一瞧。可栖凤宫里皇后也不知道这纸条是什么玩意,毕竟是林慕白给的,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送出去了,谁知道有什么效用。
&esp;&esp;飞舞蹙眉望着愁容不展的容景甫,“这么说,栖凤宫里也没有。”
&esp;&esp;“着实没有。”容景甫望着手中的纸张,熟悉的字迹,如今看来何其亲切。他一心雀跃,只想重遇佳人,可惜始终未能如愿。便是听闻苏离险些小产,也没有紧张过半分。
&esp;&esp;飞舞知道,容景甫是凉薄之人,凉薄之人对谁都凉薄,唯独对心中那人,执迷不悟。
&esp;&esp;“这纸条如果不是苏侧妃自己带出去的,就该留在府中。北苑那头,自从苏侧妃离开,就不许人进入。所以——”飞舞凝眉,“约莫是上次抄王府的时候,被人刻意带出去的吧?殿下是不是可以查一查,当日来抄王府的,到底有什么人?”
&esp;&esp;“那是父皇下的令,自然是父皇的御林军。”容景甫道,“你不会怀疑是我父皇收了这东西吧?”
&esp;&esp;飞舞摇头,“皇上晕厥,自然不会是皇上。可是妾身还是怀疑皇后娘娘,毕竟如今寸步不离陪在皇上身边的只有皇后娘娘。而且拿着这个来找殿下,无疑是一种威胁,太子已经有了威胁殿下的把柄,是故不会再玩这一套。栖凤宫里没有,并不能说明,皇后娘娘与此事无关。”
&esp;&esp;容景甫点头,“皇后是最不希望我与太子府联手的,所以她绝对有嫌疑。”想了想,容景甫深吸一口气,“我该入宫了,太子给的三日期限已到。”
&esp;&esp;“恭送殿下!”飞舞行了礼。
&esp;&esp;目送容景甫离开的背影,飞舞眸色微黯,定定的站在那里很久。
&esp;&esp;霞儿上前,“主子,殿下又开始疯狂找苏侧妃了。以前是恭亲王府的苏侧妃,如今是北苑的苏侧妃,这得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sp;&esp;飞舞笑得微凉,“他一颗心都在苏家姐妹身上,何曾看得见我。这世上的男子,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你心许于他,可他不曾真心于你,你便是为他死了,他也不会感动分毫。他的心不是捂不热,只是不该是我捂热的。”
&esp;&esp;“主子,如今京城局势紧张,哪个不是争权夺利。可咱家殿下,却还在儿女情长,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霞儿担虑。
&esp;&esp;“你想的也就是我想的,可我又有什么办法?”飞舞笑得苦涩,“他是殿下,这齐王府的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包括我的性命,也只能是他一人。他若愿意为了苏婉放弃这里,放弃你我,也是他的自由。”
&esp;&esp;“主子不该争取吗?”霞儿蹙眉。
&esp;&esp;飞舞摇头,不经意间圈红了眼眶,“心都不在了,拿什么争?”语罢,幽然转身,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esp;&esp;容景甫进了宫,跟容景宸商议合作的事情。
&esp;&esp;殊不知宫外,宋明成带着孟麟屁颠屁颠的赶回来。
&esp;&esp;眼见着城门就在不远处,宋明成还非得下来走一圈。卫浅上前,“世子,城门就在前面,咱们赶紧进城吧,不然太子殿下久等——”
&esp;&esp;还不待卫浅说完,脑门上已经挨了一巴掌,“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太子府的人?少拿太子来压我,太子是谁?容景宸能有今日,还不是得靠着我南陵侯府撑着?就凭他这文弱书生,还想执掌大权,做梦去吧!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拿太子来压我,我就剁了你。”
&esp;&esp;听得这话,卫浅躬身在侧,不敢再吭声。
&esp;&esp;宋明成晃晃悠悠走到囚车旁,看着坐在囚车里,冷眼瞧着自己的孟麟,笑得乐不可支,“啧啧啧,想当初你可是相府公子,走在京城街面上,谁都得让你三分。你说今儿个大家看到你孟大公子,坐在囚车里招摇过市,又该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拿烂菜叶丢你?”他想了想,“要不咱们现在就示范一下?看看鸡蛋砸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esp;&esp;“你别太过分!”苏婉快速下了马车,这会子就站在囚车边上。